清晨,一辆面包车载着本该放暑假的学生在公路上行驶。
今天早上三人兴冲冲的提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下楼迎接期盼已久的长假,结果刚到宿舍楼门口就接到了取消暑假的通知,紧接着三人稀里糊涂的上了校门口的面包车。
车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还沉浸在假期取消的悲伤中。
目的地离学校很远,三人因为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此时正在位子上睡得东倒西歪。
当车窗外的高楼大厦被树木茂盛的群山所取代时,面包车终于驶入了特地为集训建造的隐匿于深山中的训练基地。
面包车在停着各地车牌汽车的空地上停下,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三人和其他同学一样,提着行李箱顺着地上的指引到用几个木箱子拼凑起的主席台前集合。
大家在主席台前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出来,于是同学们以学校为单位开始闲聊。
砰—砰砰—
人群的四周突然响起爆炸声,周震南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哭了出来。正在聊天的同学们也瞬间安静下来,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孩子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全都愣在了原地。
“所有人原地抱头趴下!”赵秉洁从主席台后的帐篷里走出来命令道。
在这种情况下同学们也顾不上寻找是谁在说话,纷纷照做。
“全体都有一百个俯卧撑,五分钟以内完成。”
大家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惩罚很不服气,没有一个人动。
“为什么?”有人大着胆子问。
“我叫你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因为这个问题,全体再加五十个。”
听到后半句话的周震南欲哭无泪,一百个对于他来说就有些吃力了,何况还要多做几十个。
“南南加油,你可以的。”看见周震南表情的张颜齐小声鼓励道。
赵秉洁看着吭哧吭哧做俯卧撑的学员们说:“你们应该庆幸自己还有命在这做俯卧撑,如果刚才的炸弹是真的,你们现在已经被炸得连渣都不剩了!看来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嘛。”
“报告教官,之前没人告诉我们会遇到这种情况,我觉得您就凭这一次表现就说我们能力不行,有点太武断了。”
有人对教官说的话提出了反驳。
“敌人偷袭会提前告诉你吗?因为这个人的愚蠢,全体再加五十个俯卧撑!”
“不...”旁边的同学见他还想回嘴一把拉住了他。
“你们边做我边进行一个简短的介绍。我叫赵秉洁,代号飞龙,是本次集训的总教官。站在我右手边的这一位叫许巍,代号雄鹰,是副总教官。我左手边这一排也是本次的教官,就不一一介绍了。从大家踏进基地大门开始,你们的身份不再是学生而是军人,所以我对待你们不会再心慈手软,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这时大家做完了俯卧撑,陆续打报告起立。
等都立正站好了赵秉洁继续说:“在接下来为期一年的集训中,你们没有休息,没有娱乐,也没有名字,你们有的只有数字代号和无休止的训练。在这期间如果有人后悔来这儿,只需要将你自己的头盔放在国旗下就可以回家了。当然,就算你们不主动走,我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你们回家。下面给你们五分钟,到旁边的帐篷里换衣服拿装备,然后到这里集合,开始!”
话音刚落,学员们一窝蜂的往帐篷跑。
帐篷里迷彩服和装备分别堆放在两侧,大家都想先拿衣服,于是放迷彩服的地方挤了很多人而放装备的地方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姚琛想了想说:“南南你去那边拿装备,我和七七去找衣服。”
“知道了~”
衣服是用一个透明袋子装着的,袋子上有每个人的名字。大家快速翻找着这一堆衣服,看到跟自己同校的名字就往外递,整个过程混乱中透着一些秩序。
“咬岑,我找到你和南南嘞老。”张颜齐对隔着几个人的姚琛说。
“我也找到你勒老,走,我们去换衣服。”
这时周震南也抱着三人的装备来找他们汇合,周震南走到二人面前,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说:“哎呦,重死我了。”
“这都是些啥呀,这么多?还有枪?”
“模型吧这是。”
“先莫管勒些了,快穿吧。”张颜齐看了下手表,“只剩两分钟老。”
周震南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号码牌,问道:“你们是几号,我是一号。”
“我七号”张颜齐说。
“我五号。这个是按什么分的哦?”
“应该是打乱分的。”
“穿好了,走吧。”周震南说。
姚琛拿起一把枪往脖子上挂“我去,这枪竟然是真的!”
周震南问:“你咋知道?”
“这么重都嘛。”
三人一边往主席台跑一边讨论教官怎么敢给他们用真枪。因为分工合作节省了一点时间,他们三个是最先到的。
三人站了一会儿,其他学员才陆陆续续的赶到集合点。
“知道你们用了多久时间吗?十分钟,比规定的时间整整超了一倍。是不是等敌人都打到大本营了,你们还在穿衣服呢?我也不想和你们这帮废物说什么了,先跑个轻装五公里吧!全体……”
“报告,我们都是通过层层选拔才到这里来的,您这么说话,我认为有辱我们的人格,请您道歉。”赵秉洁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姚琛一脸佩服的看着说话的人想:这哥们儿也太勇了吧。
“又是你,你叫什么名字?”赵秉洁走到那人面前盯着他问道。
“报告教官,我叫刘学义。”
“很好,我记住你了。”赵秉洁面带微笑的说,“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吧。”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默认了。
上午还没过完赵秉洁就被学员反驳了两次,但他并不生气,因为情况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集训其实就是一个把尊严打碎重塑的过程,但能进基地的人都是各个省市的前几名,过硬的实力让他们很自信,这个年纪的小孩又都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所以这个过程注定会很艰难。
“你们一个二个都觉得自己很能是吧?我现在觉得让大家跑五公里真是屈才了,直接跑五十公里吧。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大家在空地上跑了一圈又一圈,渐渐的有人跟不上开始掉队,后来掉队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吐了几次又接着跑,实在坚持不住了才瘫在路边。
周震南躺在空地中间喘着粗气看着还在坚持的姚琛和张颜齐。
随着圈数的增加,跑道上除了他俩只剩下一人还没有停下,三个人默默的较着劲。
他俩倔劲儿上来了,跑到双脚发软摔了几次都不肯停下,最后周震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使出洪荒之力强行把两人拉停结束了这场比拼。
跑道上发生的一切都被赵秉洁看在眼中,他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就知道大家肯定完成不了,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是告诉学员们要服从命令;二是想让学员们明白他们虽然很强,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不希望以后有人因为逞强而丢了性命。
响鼓不用重锤,在跑步的过程中大家或多或少的想明白了教官的用意,因此当大家把气喘匀回到主席台前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收走时,没有一个人再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