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是幸安早早起床便洗漱完毕,随手将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侧边马尾,推开门准备去厨房,脑海中正盘算着早餐要吃些什么时,她的手刚触上门把手,门却猛然从外被推开。是幸安闻声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门扉敞开处,只看到林小了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手里紧握着手机,满脸愁云密布,嘴唇微启便急不可耐地喊道:
林小了“不好了不好了!!”
是幸安“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吓我,发生什么了,一大早就不好了不好了?”
林小了“不好了幸安,昭姐刚打来电话说隔壁市凌晨的时候发生了地震,现在灾区死伤很大,很多人说我们这里都有震感,但有可能我们睡太沉了就没发觉。”
是幸安“什么?地震?”
林小了“是啊,这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啊!”
是幸安听闻地震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踉跄着扶住旁不远处的门把手,看着林小了递过来的手机画面里的照片,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那些在地震中被掩埋的人、失去家园的孩子、焦急等待救援的家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幸安“我们得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昭姐还说了些什么?”
林小了连忙点头回应着:
林小了“昭姐说公司已经组织准备捐款了,不过灾区物资还比较紧缺,尤其是医疗用品和食品。”
是幸安“那我们就准备物资!你继续让昭姐在公司组织捐款的事情。”
是幸安“我去联系医院和食品厂,看看能不能多采购一些,你负责联系物流,咱们尽快把物资送过去。”
是幸安眼神坚定,两人也很快便迅速行动起来,是幸安先是拨通了医院院长的电话,言辞恳切地说明情况,院长被她的诚意打动,答应以成本价提供一批急救药品和医疗器械。紧接着,她又联系了几家食品厂,在得知是为灾区捐赠后,厂家们纷纷表示愿意无偿提供部分物资。
林小了也没闲着,她联系了多家物流公司,最终敲定了一家愿意免费运送物资的公司。但问题接踵而至,物资的运输需要通行证,而此时相关部门的电话几乎被打爆,根本打不进去。
是幸安“不能再等了!”
是幸安“我们直接去相关部门,当面说明情况。”
是幸安咬了咬牙,两人又风风火火地赶到相关部门,大厅里挤满了前来办理通行证的人。是幸安和林小了站在人群中,焦急地等待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眼看着天色渐晚,而队伍只前进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是幸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悠然。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还没有完全退烧,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也看到了是幸安,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刚走到面前是幸安先开口问着他身体状况,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是幸安“许悠然?你身体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许悠然“嗯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们也来办通行证?”
是幸安“嗯,我们准备了一些物资,想尽快送到灾区去。”
许悠然“我也是。”
许悠然“我联系了几个朋友,他们捐赠了一些帐篷和毛毯,我正愁怎么运过去呢。”
是幸安“那太好了!”
是幸安眼睛一亮。
是幸安“我们一起想办法,人多力量大。”
三人商量后,决定分头行动。许悠然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联系上了一位在相关部门工作的朋友;是幸安和林小了则继续排队,同时向周围的人宣传他们的捐赠计划,号召大家一起行动起来。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通行证终于办了下来。是幸安、林小了和许悠然带着物资,打算连夜驱车赶往灾区。出发前是幸安细心地准备了几人路上吃的一些东西,还特意为许悠然备了一壶暖暖的姜茶,为了以防万一还替他泡好了一包药保温带着。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落在正在专注开车的许悠然身上,轻轻开口说道:
是幸安“你要是开累了不要逞强,和我说换我来开,小了也有驾照,我们几个可以轮换着开。”
许悠然并未看向是幸安,而是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双手从容地转动着方向盘,他的唇角悄然扬起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回应着是幸安。
许悠然“放心吧,这种时候我不会逞强的,你们先睡一会吧,两个小时后我叫你。”
是幸安“好!”
一路上,新闻里不断传来灾区的最新情况,房屋倒塌、人员被困、道路受阻……每一个消息都揪着他们的心。就这样三个人轮换着开了一夜的车,第二天一清早当他们抵达灾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揪心不已。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满目疮痍,房屋倒塌,尘土飞扬,人们在废墟中哭泣、呼喊。是幸安等人顾不上休息,立刻投入到救援工作中。
是幸安和林小了负责分发物资,她们穿梭在各个临时安置点,将食物、药品和毛毯送到受灾群众手中。许悠然则加入了救援队伍,和志愿者们一起搜救被困人员。他不顾自己身体的不适,在废墟中挖掘、搬运,汗水湿透了衣衫,双手也被划破不知道多少个口子,但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般,始终未曾停下手里的动作。
在救援的过程中,是幸安注意到了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废墟旁低声哭泣,她的家人还被埋在废墟之下。是幸安缓步走了过去,蹲下身轻轻地将小女孩拥入怀中。
是幸安“别怕小妹妹,姐姐在呢,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的爸爸妈妈。”
小女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臂紧紧环抱住是幸安,仿佛这一抱能将所有的恐惧与不安都驱散。她的哭声也在颤抖中逐渐平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救援工作进入了关键阶段。但此时,余震不断,给救援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困难。有一次,是幸安正在分发物资,突然发生了强烈的余震,一块巨大的石块从旁边的废墟上滚落下来。千钧一发之际,许悠然冲了过来,将是幸安扑倒在地。石块擦着他们的身体滚落,扬起一片尘土。
许悠然“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许悠然焦急地问道,目光在幸安身上来回扫视,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到了实质性的擦伤。
是幸安摇摇头,看着许悠然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一刻,所有的疑惑、纠结都烟消云散,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对许悠然的感情。
……
经过几天几夜的奋战,灾情终于被短暂控制住,灾区救援工作也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是幸安、许悠然和林小了在完成今天需要做的工作后已经很晚了,也早已筋疲力尽,三个人默默走进帐篷,背靠着背瘫坐下,彼此的身体成了唯一的支撑。他们的呼吸依旧急促,额头上还挂着未干的汗珠,却在疲惫中透着一丝安心。沉默中,三人的心跳似乎连成了一片,相互传递着无声的力量。这一刻,无需言语,所有的艰辛与努力都化作了无言的默契。
林小了“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我这辈子会参与到灾区救助中来,而且现在还能背对背靠在现在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女大明星和之前只能仰望的大影帝身边,跟做梦一样。”
月光透过帐篷缝隙洒在三人沾满尘土的脸上,林小了的话音落下后,帐篷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是幸安望着掌心还未结痂的伤口,突然想起分发物资时,一位老奶奶攥着她的手说"菩萨保佑"的模样,眼眶不禁发烫。嘴里小声嘟囔着:
是幸安“我倒是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做梦。”
许悠然“你们听。”
许悠然突然轻声打断思绪。帐篷外,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与偶尔的咳嗽声交织,远处传来发电机的嗡鸣。这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声响,反而让这几天都紧绷的神经有了片刻松弛。
……
在灾区的第五天,是幸安被一阵孩子清脆笑声唤醒。掀开帐篷,阳光刺破薄雾,许悠然也悄然跟在身后走了出来,两人并肩站在帐篷门口,映入眼帘的景象是——几个当地孩子正举着用野花编成的花环,怯生生地望着他们。为首的一个男孩将花环递给是幸安,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无处不在的龙套小男孩:"姐姐哥哥,谢谢你们。"
是幸安“谢谢呀小朋友们。花花很漂亮,我们很喜欢。”
是幸安接过花环,微微俯下身,伸手轻抚了抚为首那个小男孩的头顶。孩子们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满足的笑容,随即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般,带着欢快的笑声四散跑开了。
望着手中的花环,幸安的目光落在许悠然身上。她轻轻抬手,将花环稳稳地戴在他的头上,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是幸安“这样倒是挺合适的,嗯~确实好看!”
她的声音柔和,仿佛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宠溺,目光却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明亮。
……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依旧默契地分工协作。许悠然跟着救援队学会了使用生命探测仪,林小了用手机记录下急需物资的清单,是幸安则在安置点教孩子们唱儿歌。每当余震来临,除了会护好孩子们,她还总会下意识看向许悠然的方向,而许悠然也总能在混乱中与她对视,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安心屏障。
第七天傍晚,搜救队在一处废墟下发现了生命迹象。许悠然和队员们连续奋战六个小时,当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被抬出时,是幸安听到人群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让她想起小女孩,此刻正依偎在临时收养家庭的怀里,攥着她送的布偶渐渐入睡。
第十天,灾情彻底控制住,救援队也已经开始有条不紊进行着后续的最后一些工作,就在返程前,是幸安和许悠然还有林小了在临时搭建的纪念碑前驻足,碑文上密密麻麻刻着遇难者的名字,三人各自轻轻放下一束野花,许悠然站在是幸安身旁,低声说:
许悠然“我们做的也许只是沧海一粟,但总有人因此活了下来。”
三人站立垂下头,紧闭双眼进行虔诚哀悼。他们口中一同低声呢喃着:
许悠然“愿逝者安息!”
是幸安“愿逝者安息!”
林小了“愿逝者安息!”
回程的车上,林小了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突然惊呼:
林小了“热搜第一!#明星志愿者奔赴灾区救援# 网友都在夸你们。”
是幸安并为对热搜第一抱有什么想法,只是望向窗外快速飞逝的景色,那残破坍塌的房屋,沾满泥泞的道路,还有人们眼中交织着绝望与希望的复杂神情,在她的脑海里频频浮现。她暗自期待希望下次再来这里的时候奇迹能够绽放如花,所有的苦难都将烟消云散。正想着是幸安扭头看向许悠然,恰巧许悠然在此时踩下刹车等绿灯,同样也转头注视着她,两人目光交汇,不谋而合地露出一抹微笑。在归途的路上还有些颠簸,但两人各自好似都有寻到比那热搜第一更为重要的答案。
绿灯亮起的刹那,许悠然骨节分明的手轻搭在方向盘上,指节还留着救援时留下的擦伤,踩下油门的动作沉稳而流畅。引擎声轻响,车子缓缓向前滑动,他凝视着前方的道路,薄唇微启,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许悠然“幸安你还记得吗?”
面对许悠然的突然发问,是幸安一脸茫然,转头问道:
是幸安“嗯?记得什么?”
许悠然“那天你给我戴花环,其实我当时偷偷许了个愿。”
许悠然依旧注视着前方,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意,语调轻柔而笃定:
许悠然“我许愿,下次我们再来,不是以救援者的身份,而是见证这里重新长出春天的人。”
是幸安“长出春天,一定会的。”
林小了缩着脖子,看了看前面左右的两人,瞥见是幸安双颊泛红,笑意盈盈地望着许悠然,两人周遭气氛微妙。她下意识蜷起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嘴里不禁小声哼起跑调的一句歌词:
林小了“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