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锦汐从苏培盛那儿领了“多留心”的暗旨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可她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苏培盛最后那句看似轻飘飘的嘱咐，实际上重得像座山，这不单单是让她去关照个即将入宫的新秀女这么简单，这是硬生生把她扯进皇上对甄嬛那份“格外留意”的棋局里头啊。这既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也是脚下布满荆棘的险路。

歇息了两天，锦汐照旧回到宫里的岗位上忙活，只是走路的时候，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她时不时地会溜达到秀女们住的长春宫附近，眼神儿淡淡地扫过那些忙忙碌碌的宫人，还有偶尔进出的低阶嬷嬷，耳朵竖起来，像是在捕捉风里那些细碎的流言。

这宫里啊，从来都不是能捂得严严实实的地方。那些家世厉害的秀女，像富察氏、博尔济吉特氏，早就成了大家嘴里嚼不停的焦点，她们家族在宫里的势力，那是一根根错综复杂的线，缠得死死的，自然有老练的嬷嬷和太监偷偷给他们卖力气、表忠心。再看看那位大理寺少卿家的汉军旗秀女甄嬛，除了长得漂亮点，在大家眼里，好像没啥值得说道的。不过呢，锦汐却从几个老嬷嬷偶尔交换的、藏着事儿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怪异。这可不是瞧不起人家家世，反倒像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的那种谨慎，就像是在躲着啥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这一天，锦汐奉命去御药房拿些常用的药材，刚好碰上了在太后宫里挺吃香的竹息姑姑。俩人地位相当，见了面自然是要客客气气地寒暄那么几句。

竹息姑姑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听说前阵子，锦汐姑姑出宫去教导新小主啦？真是够累的。不知道是哪位小主这么有福气呢？”

锦汐心里立马绷紧了一根弦，脸上却挂着刚刚好的谦逊笑容：“竹息姑姑您可真会开玩笑，这不过是分内的事儿罢了。”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打着太极，谁也不让谁，可也没从对方嘴里掏出想知道的消息。锦汐没办法，只能找个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毕竟竹息姑姑现在可是太后面前的大红人，要是把她给得罪了，自己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只能笑呵呵的，谁也不得罪。

竹息这一试探，估计自家娘娘是想多了，那位甄嬛也就是模样和当年的皇后有点像，怎么可能有当年皇后的那些心眼儿，再把这宫里的水搅得更浑呢。看锦汐也挺识趣的，而且大家都是宫女，心里的苦楚都懂，也不想刁难人，就各自散了。

等人走远了，锦汐这才拍拍胸口，冷静下来。自己这才刚接了去秀女那儿教导的活儿，怎么太后那边马上就派人来探口风了，难怪苏培盛会提醒自己要小心。这宫里的日子，真的是得时时刻刻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都不知道哪句话就说错了，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只盼着这次分配差事的时候，能分到一个稍微聪明点儿的主子吧，别老是惹麻烦，不然宫女的命也是命啊，出了事，好的捞不着，坏的全是宫女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