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渊为重昭造了实体,白曦和重昭在这世上,终于可以长相厮守。
白烁没有成为星月,而是以凡人之身修炼成神,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成为了白烁上神。
他们一家人在历经一路风雨后,再次回到了宁安城,守着白荀的墓,护着这座以他命守护的宁安城。
重昭继续干起了老本行,他的馒头铺每日都有大批人前来光顾,生意火爆。
白烁和白曦盘下了一家酒肆,从前她们的阿爹身为城主,整日为城中事务操劳,很少能随性而活。他一直有个愿望,便是在退休之后,能开一家酒肆,在夕阳沉暮时分,悠然自得地喝着酒,看着满院嬉笑撒欢跑的外孙们……如今,白烁继承了这份手艺,她酿的酒醇厚浓郁,香味能弥漫整个街巷。
每当想阿爹的时候,白烁都会坐在酒肆二楼雅阁的窗口边看着下方的热闹,她轻轻启唇——
“老头子啊,你看见了吗,今夜,宁安城又是一番繁华景象呢。等再过几个月,阿曦的孩子出生,你就要当外公了。”
她举起酒杯,对着天上最耀眼的那颗星星遥敬一杯。
“是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白烁身形一僵,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她缓缓转过头——
只见白荀正一脸笑意地站在她身后,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身着朴素的长衫,眼神中透着慈爱与温和。
白烁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爹…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白荀微笑着,缓步走到白烁身边,轻轻揪起了白烁的耳朵,佯装嗔怪道:“小兔崽子,现在连爹都不认识了?”
白烁感受着耳朵上传来的熟悉触感,这才确定眼前的一切并非梦境,她一把抱住白荀,泣不成声。
“哎哎!别偷酒喝!”楼下小厮的呼喊声传了上来,白荀和白烁不禁朝楼下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偷偷摸摸地伸手去够酒坛,模样十分滑稽。
“这是我徒儿的店,我这当师父的还不能喝口酒啦?”
“师父??!”
白烁擦了擦眼泪,没好气地说:“师父,你要喝酒跟我说便是,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偷摸去拿,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老龟挠挠头,憨笑道:“这不看你正忙着,我就想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就在众人谈笑间,白曦牵着重昭也来到了酒肆。她看到白荀,先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父亲后,眼中泛起了泪花,唤出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敢奢望再喊出口的:“爹……”
“曦儿…”白荀张开双臂,白曦快步上前,扑进父亲的怀抱。
“爹,我错了,是我对不起您,是我害了您…”
白荀轻轻拍着白曦的背,声音温柔而慈祥:“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爹从未怪过你。看到你们如今都好好的,爹就放心了。曦儿,你受苦了…”
“白叔,我定会用生命守护阿曦,不让她受半点委屈。”重昭一脸郑重。
“傻小子,还叫白叔呢?”
重昭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微微泛红,有些腼腆的喊道:“爹!”
众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酒菜。白烁又端来几坛自己酿的美酒,为大家一一斟满。
“来,咱们一家人难得团聚,干一杯!”
“干杯!”众人纷纷响应,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皓月殿内,藏山愁眉苦脸批改着近日各妖们呈来的折子,不禁感慨怎么如此多,他突然有些理解殿主了。
天火抱着胳膊斜靠在门框上,无奈地催促道:“石头别偷懒,快些批,晚了那帮小妖可要打的不可开交了。”
“唉…!”藏山哀怨地叹息,心中默默想着:殿主,我想你了。
某一日清晨,狐族的上空突然祥云缭绕,各种奇异的景象纷呈。紧接着,常媚一脸欣喜地让常胜赶紧去皓月殿传报这个喜讯。
慕九,醒了。
天火匆匆赶到狐族寻到慕九,他站在情树下,粉红的花瓣簌簌飘落,他笑容灿烂,朝天火伸出手。
“阿火,你看,情树真的为我们开花了。”
砰——慕九被抱了个满怀。
紫月山
熟悉的小院内灯火通明,虔龙追着大黄在院子里乱窜,桌边放着两个酒杯,净渊静静地坐在桌旁,目光有些失神地望着嬉闹的虔龙和大黄。曾经,这里也有云笙的身影,她会笑语嫣然地穿梭在小院中。
两个家伙玩着玩着撞上了桌脚,酒壶被震得晃动几下,险些翻倒。净渊下意识地伸手扶住。
“虔龙,休得顽皮,大黄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虔龙听了,乖乖地停下,耷拉着脑袋走到净渊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腿,似乎在表示歉意。大黄则慢悠悠地走过来,趴在净渊脚边,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他们,都圆满了。阿笙知道也会高兴的吧。”梵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辛辣之感顺着喉咙蔓延开来。
净渊微微点头,也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从前的我活了万年竟不觉得时间这么漫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十年,是这样的煎熬。”
笙笙的那十年,也定像他这般痛苦……
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摇曳着院中的花草。
梵樾感受到了净渊的情绪波动,轻声说道。“或许阿笙从未离开过,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我们。比如,一阵风,一片云,一朵花,一颗星。”
“这破天道办事也是真不靠谱。”净渊忍不住抱怨,“说是会让那些逝去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回归,其他人都回来了,可笙笙呢?为何我还是感受不到她的丝毫气息?”
“急什么,也许只是时间未到,阿笙是以神躯消散的,可能会更漫长一些。”梵樾嘴上是这样安慰净渊,可心里也是处处煎熬。
净渊自然也能感觉到他想的什么,轻笑出声,“你就嘴硬吧,明明急的要死。”
梵樾被拆穿也不装了,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主动做点什么?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要不,咱俩再合一次体,上神域遗址再抽它一回?”
净渊是这样想的。
“好主意。”
酒杯相碰,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修整一夜蓄存神力明日启程。
酒过三巡,哥俩红着眼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emo——
“梵樾。”
“我想她了。”
“……”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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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蛋
渊&樾:“破天道再给你最后一夜机会嗷,不想挨抽就快点办…”
然而此刻正在敲字的作者虎躯一震,扶额擦汗。
“这哪里是在逼天道,干脆报我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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