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赴明朝

三日后

司马昭竟真的来娶她了，只不过没有游街，没有父母亲朋见证，更没有宾客。

他是一个人来的。

大红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越发挺拔俊美，风姿卓越。

可是宋皎月却觉得这样的他陌生极了。

又或许，这样狠戾的才是原本的他，原本的司马昭。

宋皎月被喜婆装扮上婚服，手执着团扇站到他身侧。

“皎月，今日的你，很美。”

在司马昭的记忆里，他懵懂无知的将身着婚服的夏侯徽认作情窦初开，直至今日他才得见，自己的新娘是有多美。

宋皎月微微垂眸，掩饰住眼底的黯淡。

“司马昭，你真要娶我为妻么？”

“是。”

“哪怕你的家族不承认我，哪怕你会背负你爹的怒火，哪怕你的新娘根本不喜欢你。”

“是！”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爱你，就够了。”

“你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是的足够了，他别无所求。

拜过了天地，拜过了空无一人的高堂，也拜过了彼此，喜婆欢天喜地的宣布礼成。

喜烛爆了个灯花，司马昭伸手轻轻取下团扇，露出她妆容精致的脸庞，眉间花钿如火，唇上胭脂似血，却掩不住她眼底的苍凉。

她没有笑。

是因为她说过的，从来都不喜欢他吗？

司马昭哄好了自己，毕竟来日方长。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司马昭，我累了。”

宋皎月没有说慌，她确实累了，繁重的婚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没空再陪他过家家玩了。

“唤我子上，我不喜欢你总唤我的本名，我们是夫妻，应该更亲近些…”

“子上哥哥~”她故意学着王元姬的音调唤他，“现在我可以休息了吗？”

“换一个，听着怪怪的。”

他抬手抚上宋皎月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眉心的花钿。

“阿昭。”，宋皎月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几分纵容，“这样够亲近了吗？”

宋皎月没看错吧，他好像红了脸，他竟然红了脸?

他细细呢喃着，家人都唤他昭儿，朋友皆唤他子上，唯有他的妻子唤他阿昭，就像是独属于他的称谓。

他不允许任何人叫，只能由她叫。

“再叫一次。”他卑微的祈求。

宋皎月忽然觉得有趣极了。这个能令满朝文武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竟因为一个称呼而乱了方寸。

“阿昭。”她故意凑近了些，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我的……夫君？”

司马昭猛地将她按倒在喜床上，凤冠上的珠翠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

“皎月……”他的声音闷闷的，“别再戏弄我。”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颈间，他的吻带着几分急切，几分克制，他不想伤害她，但是他又忍受不了这种感觉，这种想要狠狠拥着她，占有她，却又怕吓着她的纠结与痛苦。

她没有推拒，而是主动环住他的脖子，任凭他索取，也许只有这一刻，才是真正属于两个相爱的人。

司马昭的眼底掠过狂热，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了。他不知有多欢喜，他的皎月没有拒绝他的爱，是不是也证明着，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甚至愿意跟他在一起？

心口处那股疼痛又袭来，宋皎月蹙紧眉，忍住了痛苦，她知道这样做不对，可……她心底荒唐的生出些抵抗，她喜欢他，她居然真的疯到喜欢上了司马昭。

此刻，她真的想什么都不管，只把这当做她的新婚夜，把他当成能相伴一生的人。

“皎月…你抖什么?”他察觉出了她的异常。

“我…我怕疼。”

司马昭以为是他方才太粗鲁了，心中愧疚，连忙放柔声音安慰她，“是我不好，别怕，我轻一些。”

随着司马昭的动作，心口的剧痛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疼的时候便去吻他，似乎这样能稍稍缓解那钻心的痛苦。

司马昭沉醉在宋皎月热烈又带着几分颤抖的回应中，更加情难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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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凌乱的喜床上。宋皎月睁开眼，发现司马昭正支着头看她。

“还疼吗?”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小心翼翼。

宋皎月别过脸去，没有回答。昨夜那些意乱情迷的片段在脑海中闪回，让她羞耻得几乎窒息，因为疼，她还在他背上留下了些鲜红的抓痕。

“咳咳，扯平了……”

她猛地扯过锦被将自己裹紧，却牵动了酸痛的腰肢，忍不住轻嘶一声。

司马昭低笑一声，伸手将她连人带被揽入怀中。手不安分地探入被中，抚上她腰间，宋皎月浑身一僵，猛地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克制一点?你就这么没够??”

“我只是想给夫人揉一揉。”司马昭一脸无辜，随后恍然大悟的惊呼一声，“夫人该不会是还想——”

“闭嘴!”

宋皎月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再说出些什么胡话来，她羞恼地瞪着他，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他故意轻吻在她掌心，惊得她立刻缩回手。

她发现司马昭的右臂出有一道陈年伤痕，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那道伤痕，触感粗糙而突兀。

“疼吗?”她鬼使神差地问。

司马昭低笑，“不及夫人昨夜赐的疼。”

“这道疤痕，是怎么留下来的?”

“这道啊……”司马昭思索片刻，“大概是我七岁那年，我一直想要一把铁剑，可我爹总说我年纪小不许，我偷拿了大哥的剑去城郊练剑，结果遇上一个小女孩被狼追，我就上去救她，最后赶跑了狼，自己也落了伤。”

宋皎月骤然红了眼眶，原来是他…不是司马师，当年在城郊救了长宁郡主的，是司马昭。

“夫人?夫人?怎么了…”司马昭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急切的解释，“那个小女孩吓晕过去了，我不知道她是谁，这么多年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真的，我绝对没与其他女人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