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知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问什么。他怎么知道她在找什么?难道那些信是他...
周屿走上前,将信递给她:“昨天在图书馆地上捡到的,看到是从你书包里掉出来的。”
沈知遥接过信,确实是她收藏的那些中的一封,可能昨天匆忙间不小心掉出来了。她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望——原来他不是来信的。
“谢谢。”她小声说,把信塞进书包最里层。
周屿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看着她,突然问:“你知道写信的是谁吗?”
沈知遥警觉起来:“什么信?”
“那些信。”周屿的目光落在她的书包上,“你刚才收起来的那封,笔迹很特别。”
沈知遥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是她守护了三年的秘密,从未与任何人分享。但周屿看起来不像在试探,而是真的好奇。
“我不知道。”她最终老实回答,“没有署名。”
周屿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某个不敢当面告诉你的人吧。”
这句话刺痛了沈知遥。三年来,她无数次想象过写信的人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从不现身。有时她觉得被侵犯了隐私,有时又感激有人如此细致地关注她的存在。但更多的时候,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那个人注视了她这么久,却从不敢走上前说一句话。
“也许他有什么苦衷。”她轻声说。
周屿的目光变得复杂,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也许吧。”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门被推开,几个学生吵吵嚷嚷地走进来。周屿像是突然惊醒,后退一步:“我走了。”
沈知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周屿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不是面容或声音的熟悉,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像是早已遗忘的梦境中的片段。
那天晚上,沈知遥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回到初中时代,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盛夏浓密的绿荫。后排有个总是低着头的男生,她记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有一双特别的眼睛,安静而深邃。
醒来后,梦境迅速消散,只留下模糊的感觉。沈知遥躺在床上,看着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今天是周六,她决定去做一件三年来一直想做的事——等那个写信的人。
如果她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会不会等到来放信的人?
上午九点,图书馆刚开门,沈知遥就坐在了老位置。她装模作样地摊开课本,心思却全在周围的动静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图书馆里的人来了又走,没有人接近她所在的角落。
中午时分,她饿得头晕,不得不去食堂吃饭。匆匆吃完返回,位置上依然空空如也。整个下午也是如此。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突然注意到对面书架的缝隙中,似乎有双眼睛在注视她。她的心猛地一跳,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慢慢向那个书架走去。
脚步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她绕到书架后,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整齐的图书。但她注意到,最外层的一本书被抽出了一半,像是有人刚刚在这里停留过。
沈知遥抽出那本书,是保罗·科埃略的《阿卡拉》。书很旧了,封面磨损,书页发黄。她随意翻动,一张纸条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