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4

\[正文内容\]

消防梯断裂的金属声像把锯子割开雨幕。刘耀文在失重瞬间翻转身体，后背重重砸在倾斜的钢架上。宋亚轩的体重压得他肋骨生疼，作战服里的存储器烫得像块烙铁。

"操..."他抓住生锈的扶手，指缝里渗出血混着雨水往下淌。二十米下方，直升机残骸在B7区入口炸出橙红火球，那管琥珀色液体早被吞没在烈焰里。

宋亚轩垂落的左手突然抽搐，腕表投影在雨水中闪烁。刘耀文眯起眼——【样本B7存活确认】的字样下方，正缓缓浮现双螺旋结构图。两条纠缠的DNA链在暴雨中泛着冷光，其中一条标着他的腺体编码。

玻璃穹顶突然被闪电劈亮。刘耀文看清了培养舱里的东西——十二个胚胎悬浮在琥珀色液体中，最前排那个已经有模糊的五官轮廓。它的小手贴着玻璃壁，无名指位置有道浅疤。

"这是..."他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后颈腺体突然剧痛，植入芯片的位置迸出蓝光。培养舱里的胚胎同时睁开眼睛，虹膜是和他如出一辙的灰蓝色。

宋亚轩的呼吸喷在他耳后，茉莉香里混着血腥味。"密码...是..."他声音轻得像幻觉，指甲却突然抠进刘耀文肩膀。腕表投影切换成全息影像，穿着白大褂的宋亚轩出现在雨幕里。

"看清楚。"影像里的宋亚轩举起文件板，指节上的尾戒反着冷光，"连你的签字都是假的。"他掀开袖口，露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和刘耀文保险柜里那份Omega优选计划的编号完全一致。

刘耀文一拳砸在消防梯上，锈片簌簌掉落。"我爸不可能..."话卡在喉咙里。全息影像正在播放签字过程：他父亲拿着昏迷的宋亚轩的手指按在采样同意书上，而日期显示是三年前他们分手前一天。

培养舱突然集体闪烁。胚胎们张开嘴，没有声音，但刘耀文腺体里的芯片传来刺痛——那是顶级Alpha对血脉共鸣的本能反应。最年长的胚胎突然转头，目光精准锁住他，嘴唇开合模仿着"父亲"的口型。

"所以他们抽你骨髓是为了..."刘耀文扯开宋亚轩的衬衫下摆。腰侧的月牙形疤痕正在渗血，而对应位置的培养舱导管连接着标签【生殖细胞采集口】。

宋亚轩的睫毛扫过他下巴，体温低得吓人。"你终于...看到了..."他手指突然痉挛，抓住刘耀文渗血的手腕。腺体散发的茉莉香骤然变浓，混着信息素强行压住对方暴走的状态。

穹顶传来机械运转声。环形控制台从地底升起，屏幕显示【自毁程序激活】。刘耀文踹开变形的栅栏，背着宋亚轩跳进地下通道。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出墙上的监控截图——三年前的实验室，宋亚轩被按在采样台上，而拿着注射器的"刘耀文"后颈没有他们打架留下的疤。

"全息投影..."刘耀文牙齿咬得生疼。存储器突然炸出电火花，烫穿作战服口袋。他掏出来时金属片已经变形，露出里面微型芯片上刻的坐标——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实验室的位置。

宋亚轩的呼吸停了半拍。他无意识蹭着刘耀文后颈的腺体，虎牙刮过发烫的皮肤。这个动作让刘耀文浑身僵住——是Omega在极度虚弱时寻求安抚的本能反应。

通道尽头突然洞开。核心实验室的控制台中央，躺着支注射器，里面残余的琥珀色液体和培养舱里的一模一样。刘耀文刚要上前，宋亚轩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控制台屏幕上。

【腺体炸弹同步率98%】的警报跳出来。刘耀文猛地扯开自己领口——锁骨下的芯片疤痕正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和宋亚轩当年的症状分毫不差。

"你连这个都复刻？"他声音发颤。宋亚轩染血的手指突然抚上他脸颊，在暴雨声里轻轻画了个字母B，然后是7。动作温柔得像毕业典礼那天替他整理领带，眼神却清醒得可怕。

控制台突然投影出最后一段录像。刘耀文看见自己被父亲调包的记忆——三年前那通四分三十三秒的电话，最后十七秒是宋亚轩被捂住嘴的挣扎声。而现在屏幕里的宋亚轩正对镜头冷笑："现在知道被标记的滋味了？"

自毁倒计时突然加速。刘耀文在警报声中掰开宋亚轩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浅疤正在渗血。他忽然明白密码是什么——是他们打架后他给宋亚轩包扎时，纱布缠过的圈数。

"你他妈..."他抖着手输入数字7。培养舱集体开启，胚胎们的脐带导管同时断裂。最年长的那个突然坐起，虹膜泛起和宋亚轩一样的浅褐色。

宋亚轩的呼吸停了。刘耀文转身时正对上他骤然睁开的眼睛——瞳孔扩散又收缩，最后定格成某种非人的冰冷焦距。那只染血的手掐住他喉咙的瞬间，刘耀文看清最后一个培养舱里的东西：成年体的克隆人正在液体中浮现，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熟悉的尾戒。

\[未完待续\]刘耀文喉间的压迫感突然消失，宋亚轩的手像被无形力量拽开。培养舱里的成年克隆人睁开眼睛，琥珀色液体顺着睫毛滴落，在控制台上腐蚀出焦黑的痕迹。

"同步率100%。"机械女声响起时，刘耀文后颈的芯片炸开细小的电火花。他下意识去捞宋亚轩下滑的身体，却摸到对方腰间冰冷的金属——那根本不是皮肤，而是覆盖着仿生涂层的微型终端。

暴雨声忽然变得遥远。最后一个培养舱的玻璃正在融化，克隆人湿漉漉的手指搭上边缘，指甲盖下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刘耀文盯着那枚尾戒，三年前被他扔进海里的同款，此刻正随着呼吸频率泛着幽蓝的光。

宋亚轩的睫毛突然颤动，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嘴唇开合吐出四个音节，声音却被爆炸声盖过。刘耀文俯身时闻到信息素里混着的硝烟味，像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炸开的信号弹。

克隆人完全站直的瞬间，所有胚胎脐带突然绷直。刘耀文看着自己的血顺着宋亚轩指尖滴在控制台上，正好覆盖【终止代码】的输入框——是当年他写在宋亚轩石膏上的那串数字。

"你早算到这一步？"他捏碎控制台边缘的金属框。宋亚轩的呼吸喷在他锁骨上，比刚才更微弱，但虎牙蹭过腺体的力度分毫不差。这个认知让刘耀文浑身发冷——连濒死反应都在计算之内？

穹顶传来结构断裂的巨响。克隆人突然转头，灰蓝色虹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它举起右手，无名指上的浅疤正在渗血，和刘耀文掌心的伤口完全一致。

"跑..."宋亚轩的指尖突然插入控制台接口，茉莉香混着焦糊味炸开。刘耀文在强光中看见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和三年前拆掉炸弹引线时一模一样。

克隆人的手掌穿透硝烟拍向控制台，刘耀文抱着宋亚轩滚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液体沸腾的声响，十二个胚胎的脐带绞成DNA链的形状，将克隆人牢牢缠住。

管道拐角处，宋亚轩的腕表突然亮起。刘耀文看着跳出来的全息地图——是他们初遇的实验室平面图，但此刻所有出口都标着猩红的叉，只有通风管道尽头闪着绿色光标。

"你他妈..."刘耀文咬破的舌尖尝到铁锈味。怀里的身体正在变轻，作战服领口滑出半截金属导管，末端接口和他们上次任务缴获的生物炸弹完全相同。

克隆人的嘶吼穿透金属壁。刘耀文踹开排风扇时，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后颈芯片的位置，正浮现出和宋亚轩腰间如出一辙的蓝色电路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