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9

\[正文内容\]

蓝光在球形实验室里炸开，刘耀文后退时踩到克隆体的断肢，滑腻的触感让他胃部抽搐。那个顶着父亲名字的人影正向他走来，腐烂的面皮下露出金属骨骼，每步都带起黏腻的液体拉丝。

"别碰他！"宋亚轩突然从电击中暴起，结晶化的手臂像玻璃工艺品般碎裂，却硬生生撞开了马嘉祺。茉莉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爆开，刘耀文腺体处的条形码突然发烫，蓝光在皮肤下蛇行。

人影停住了。它歪头时颈骨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腐烂的嘴唇蠕动出带电子杂音的话语："你的基因...我的容器..."刘耀文看到它胸腔里闪着蓝光的芯片，和他梦中见过的父亲怀表内部结构一模一样。

马嘉祺擦着嘴角的血爬起来："刘总别急，等倒计时结束——"他猛地按下遥控器，宋亚轩立刻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般悬空，心口的黑洞扩张到碗口大，里面伸出蛛网状的金属丝。

那些金属丝突然转向刘耀文。他侧身闪避时撞上控制台，后腰被某个凸起物硌得生疼——是宋亚轩之前掉落的机械眼，镜片已经碎裂，但还在间歇性闪着红光。

"B7..."宋亚轩的脚尖在离地十公分处抽搐，声音被电流割得支离破碎，"茉莉...密码..."刘耀文捏碎机械眼的外壳，指尖被碎片割出血。血腥味中他闻到一缕熟悉的茉莉香，是从宋亚轩腺体处飘来的，比平时浓烈十倍。

马嘉祺突然变了脸色："拦住他！"但已经晚了，刘耀文把沾血的手指按在控制台识别区。所有克隆体同时僵直，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提线木偶。球形实验室的地板裂开，露出条向下的螺旋通道，内壁沾满新鲜的血手印。

人影发出愤怒的啸叫。刘耀文趁机扑向宋亚轩，抱住他的瞬间被高压电流贯穿全身。剧痛中他看清宋亚轩心口的黑洞——那些金属丝正在编织某种结构，像在搭建微型发射塔。

"走..."宋亚轩的瞳孔已经扩散，但右手食指突然不自然地弯曲，指向刘耀文腺体，"用...这个..."刘耀文摸到自己后颈的条形码正在变形，数字扭曲成门禁卡的图案。马嘉祺的激光枪扫射过来时，他拽着宋亚轩滚进通道，听见头顶传来克隆体被击穿的闷响。

螺旋通道比想象中陡峭。他们撞在转角处的缓冲垫上，宋亚轩咳出的血沫在蓝光里像萤火虫般漂浮。刘耀文托住他后脑时摸到块凸起——枕骨部位嵌着枚微型接口，正渗出荧蓝色液体。

"他们...在你脑子里..."刘耀文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宋亚轩突然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看..."他指向通道内壁的血手印，那些血迹组成箭头符号，每个转角都精准指向下方。

更诡异的是血迹的触感。刘耀文抹了一把，发现是温热的，而且带着和自己完全相同的信息素味道。通道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宋亚轩的机械眼突然恢复短暂光明："快到了...记忆..."

B7层的门禁是道气闸门，表面结满冰霜。刘耀文把腺体贴在识别区，条形码蓝光暴涨的瞬间，他看见童年记忆的碎片——五岁的自己被父亲按在手术台上，后颈传来钻孔的剧痛。

气闸门开启时喷出浓白的冷雾。刘耀文眯起眼睛，看到十九个冷冻舱呈环形排列，每个舱体表面都凝着厚厚的霜。中央控制台悬浮着全息投影，正是被篡改前的初遇记忆——十九岁的宋亚轩在实验室走廊拦住他："刘研究员，您的数据有问题。"

真实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刘耀文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自己偷偷修改宋亚轩的检测报告，把"基因适配度99%"改成"23%";看见暴雨夜他把防追踪吊坠塞进宋亚轩手心；最清晰的是父亲书房里那段对话："耀文，你选的容器很完美，可惜你动了感情。"

冷冻舱突然集体发出解锁声。刘耀文把宋亚轩放在控制台边，发现他心口的黑洞正在收缩，金属丝回缩时带出大股蓝血。"坚持住，"他撕下衬衫下摆按在伤口，"我们找到真相了。"

宋亚轩的指尖突然变得透明。他碰触控制台时，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浮现双螺旋结构的DNA投影，每条链上都缀满记忆片段。刘耀文看到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宋亚轩深夜潜入档案室，把他真实的基因图谱藏在机械眼里；宋亚轩被绑在手术台上，锁骨被钻穿时咬碎了臼齿也不肯交出吊坠。

"原来..."刘耀文去抓宋亚轩正在结晶化的手，"你一直在..."控制台突然警报大作，投影切换成马嘉祺狰狞的脸："真感人，但游戏结束了。"所有冷冻舱同时开启，冷雾中坐起十九个身影。

最靠近他们的那个冷冻舱里，蜷缩着个婴儿大小的躯体。刘耀文拨开冷雾时呼吸停滞——婴儿后颈有条形码，锁骨下有圆形疤痕，胸前铭牌反射着冷光：宋亚轩·原始样本。

\[未完待续\]冷冻舱的金属外壳像蜕皮的蛇般剥落，婴儿躯体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银白色眼睛。刘耀文踉跄后退时撞到控制台，后腰被某个尖锐物刺入——是宋亚轩之前折断的机械指骨，此刻正疯狂闪烁着红光。

"记忆...同步率98%..."宋亚轩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刘耀文转头发现十九个冷冻舱表面都浮现出他的脸。最靠近中央的那个舱体突然爆裂，婴儿漂浮到半空，脐带般的蓝色数据线从天花板垂落，精准插入他后颈的条形码接口。

马嘉祺的投影扭曲成雪花噪点："你居然激活了原始样本..."话音未落，整个B7层突然倾斜45度，刘耀文滑向环形排列的冷冻舱时抓住宋亚轩的手腕。触到的皮肤正在分解成发光颗粒，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婴儿发出高频尖啸，刘耀文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网膜上闪过无数陌生画面——五岁的宋亚轩被泡在培养舱里，锁骨被钻入追踪芯片；十二岁的自己在父亲书房偷看到"容器培育计划"的档案；最清晰的是上周暴雨夜，真正的宋亚轩把机械眼塞进他口袋时指尖的颤抖。

"现在你明白了？"马嘉祺的投影重新凝聚，激光枪瞄准婴儿脐带数据线，"他才是第一个成功的克隆体，而你..."枪口突然转向刘耀文，"是唯一适配的宿主。"

宋亚轩残存的身体突然暴起，结晶化的手臂像玻璃刀般刺向马嘉祺投影。虚像消散的刹那，刘耀文听到真实肉体倒地的闷响——三十米外的通风管里滚出马嘉祺本体，右肩插着半截机械骨。

婴儿的脐带数据线突然绷直，刘耀文感到后颈条形码被无形力量拉扯。冷藏舱一个接一个爆开，里面走出十八个不同年龄段的"自己"，从孩童到青年，每个人后颈都烙印着同一串数字。

"不！"宋亚轩的声音突然从婴儿体内传出，银白眼眶里泛起蓝光。所有克隆体同时捂住耳朵跪倒，刘耀文趁机扑向主控台，把流血的手掌按在身份识别区。

球形实验室的监控画面在头顶炸开——顶层的刘父意识体正在融化，腐烂的皮肉下露出与婴儿完全相同的金属骨骼。马嘉祺拖着伤腿扑向紧急制动阀，却被突然复活的一号克隆体咬住喉咙。

婴儿的啼哭变成了电子合成音："记忆覆盖程序启动。"刘耀文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插入自己后颈，剧痛中看到宋亚轩完整的记忆——原来每次"意外相遇"都是精心设计，每杯咖啡都掺着基因稳定剂，就连那场导致他们被追杀的数据库入侵，都是宋亚轩为销毁克隆计划数据制造的幌子。

通风管突然传来爆炸声，婴儿的脐带数据线应声断裂。刘耀文在漫天飞舞的发光颗粒中抓住宋亚轩最后实体化的右手，听到他带着电流杂音的耳语："B7层...是倒计时...密码是..."

剩余的话被新一轮爆炸吞没。刘耀文滚到角落时摸到个冰冷的圆柱体——马嘉祺掉落的激光枪握把上，刻着父亲书房保险箱的密码。枪管余温未散，指纹识别区亮着红光，准星自动锁定正在融化的婴儿躯体。

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转向他，十八双银白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最年长的那个张开嘴，发出与父亲完全相同的电子音："欢迎回家，耀文。我们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