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贺峻霖追问，“是巧合，还是你故意引来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丁程鑫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觉得呢？”
贺峻霖的眼神沉了下去。
“你们两个……”萧瑷琥忽然插话，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到底谁才是真的想帮我？”
没人回答。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
贺峻霖低声道：“走。”
三人迅速沿安全通道往下撤，脚步轻而快。拐过三楼楼梯口时，萧瑷琥回头看了一眼——那间病房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严浩翔还在里面，昏迷未醒。
“我们不能丢下他。”她停下脚步。
“现在带走他太危险。”贺峻霖压低声音，“他们目标明确，医院已经被盯上了。我们现在带人离开，只会让目标更明显。”
“那怎么办？”她咬牙。
“等。”贺峻霖说，“等到他们确定目标不在这里，再行动。”
丁程鑫靠在墙边，轻声道：“我可以留下来。”
“你？”萧瑷琥挑眉。
“他们不会怀疑一个‘死人’。”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可以引开他们。”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信你？”贺峻霖冷冷道。
丁程鑫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巧的追踪器。
“如果你不信我，就用这个。”他说，“我能帮你确认他们的动向。”
贺峻霖接过追踪器，没说话。
“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丁程鑫忽然看向萧瑷琥，“关于你母亲的事，我没说完。”
她心头一跳。
“她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他说。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她脑中炸开。
“什么意思？”她声音紧绷。
“她还有一个女儿。”丁程鑫低声说，“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萧瑷琥愣住了。
“你骗我。”她摇头，“不可能。”
“是真的。”丁程鑫说，“当年她怀了两个孩子，一个留给了凤九，另一个……被周明远带走了。”
贺峻霖的脸色也变了。
“她叫林小满。”丁程鑫继续道，“你们长得很像。”
萧瑷琥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耳边仿佛响起林小满的声音——那天在废弃工厂里，她曾说过：“你和我很像。”
原来如此。
原来她早就见过自己的亲妹妹。
“她现在在哪？”她问。
丁程鑫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周明远一直在找她。”
“为什么？”她追问。
“因为她是唯一的见证者。”丁程鑫说，“她知道王振宇是怎么死的。”
萧瑷琥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什么？”
他疼得皱眉，却没有挣脱。
“王振宇不是自杀。”他说，“也不是周明远杀的。”
“那是谁？”她声音发抖。
丁程鑫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是你母亲。”他说。
这句话落地的那一刻，整栋楼仿佛都安静了。
萧瑷琥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
“不可能。”她喃喃道，“不可能……”
“她是被迫的。”丁程鑫语气低沉，“王振宇发现了她的身份，逼她做出选择。要么交出你，要么死。”
“所以她选择了杀他？”她声音颤抖。
“她没有选择。”丁程鑫看着她，“她只能救一个孩子。”
萧瑷琥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可原来，母亲为了保护她，连最爱的人都杀了。
她忽然明白了林婉为什么不愿现身——她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不敢。
她怕她恨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睁开眼，盯着丁程鑫。
他轻轻一笑：“因为我欠你的。”
“欠我什么？”
“欠你一个真相。”他说，“也欠你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看着她，“是继续追查，还是……放下这一切，重新开始。”
她没说话。
“你不是一个人。”他说，“你有母亲，有妹妹，还有……他。”
他看了眼贺峻霖。
贺峻霖站在她身边，没说话，但眼神坚定。
萧瑷琥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王振宇倒在血泊里，身旁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她问丁程鑫。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是我拍的。”
“那你当时就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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