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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在老宅上空炸开。萧瑷琥的耳朵嗡嗡作响,视线里一片模糊。她看到周明远的身体晃了晃,血从胸口涌出,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宋亚轩的手还在颤抖,枪口冒着青烟。他看着倒下的周明远,又看向萧瑷琥,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墨水瓶。
萧瑷琥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疼。后颈的伤口还在流血,那股灼烧感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是有人把滚烫的钢针往她血管里灌。
"你……"她刚开口就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宋亚轩把枪塞回腰间,快步走到她身边。他伸手想扶她,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像是怕碰到她会烫伤自己。
"跟我来。"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拒绝。
萧瑷琥摇摇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宋亚轩一把托住她的腰,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血腥味。这味道让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在会议室门口递给她咖啡的样子。
那时候他笑着说:"萧小姐,要加糖吗?"
现在他的手臂结实得像铁钳,箍得她喘不过气。她想推开他,手指却使不上力。
"别逞强。"他低声说,"你现在很危险。"
"你才是最危险的。"萧瑷琥终于吐出这句话,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宋亚轩的脚步顿了顿。他们已经走到后院,一架直升机正在远处盘旋。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我得走了。"他说。
"去哪儿?"萧瑷琥问。
"消失。"他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蓝色液体,"这是解药,最后一支。"
萧瑷琥盯着瓶子看了很久。那颜色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海边捡到的贝壳,也泛着这样幽深的蓝光。
"为什么给我?"她问。
宋亚轩没回答,只是把瓶子塞进她手里。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掌心,凉得像冰。
"他们会来找你。"他说,"但不会再是现在这个样子。"
萧瑷琥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按住了肩膀。他的手掌很大,覆盖了她半个肩膀。她感觉一股暖意透过衣服渗进来,和体内灼烧的感觉截然相反。
"记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急,"不要相信任何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爆炸声。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宋亚轩转身要跑,却被萧瑷琥拽住了衣角。
"等等!"她喊。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萧瑷琥心跳漏了一拍。就像暴雨前的闷热,压得人喘不过气。
"为什么救我?"她问。
宋亚轩笑了,笑得有点苦:"因为我欠你的。"
说完他就冲进了黑暗里。萧瑷琥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手里的瓶子沉甸甸的,像是握着整个世界。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她听见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地面。
她转身要跑,却撞上了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萧小姐,"他的声音很冷,"跟我走。"
萧瑷琥往后退了一步。她摸到口袋里的注射器,那是刚才从周明远手里抢过来的。里面的液体和宋亚轩给她的解药一样蓝。
"不。"她说。
那人二话不说扑上来。萧瑷琥本能地往旁边躲,却被脚下的树枝绊倒。她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到石头,眼前一阵发黑。
那人骑在她身上,举起匕首。萧瑷琥看见刀锋反射的月光,那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就在匕首往下扎的一瞬间,一声枪响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