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落地，就听见他发出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惹的同行八卦的人纷纷见鬼了一样看他。
“好端端的怎么了？”
只见那个刚刚还侮辱姜相国原配夫人的男人捂着嘴嚎叫，鲜血顺着指缝间流出，染红了袖口。
他忍着痛缓缓移开手，下嘴唇最中央的位置竟像是被什么锋利物件狠狠划拉了一下，活生生一个裂口不断冒着鲜血，渗人的厉害。
“这这这······你刚刚摔了吗？”
“你眼瞎啊，我刚刚就站在这说话，你看不到啊！”
“那咋回事啊？见鬼了不成？”
这些人越说越觉得可怕，虽嘴上不说，可心中却暗暗恐惧着莫不是叶夫人显灵了不成，派小鬼来收拾这嘴混的了。
男人心中也是又惊又怕，他不过就是收钱办事，和那什么叶夫人根本就不熟。
话就随便说说，怎么这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他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捂着脸就急忙跑了，生怕阴魂不散的叶夫人再次找上门来。
这钱，他可真没命赚。
姜蕖放下车帘，手中原本准备飞出的第二块尖锐碎石不知跌入了哪里。
萧蘅翻着书，不经意评价，“手法不错。”
姜蕖本就没打算在他面前隐藏，更何况也没蠢到会认为萧蘅真的看不出来什么，她微微一笑，算是作答。
“既然是救命之恩，不若让我再多提醒姜小娘子一句。”
他放下书卷，修长的指节敲打着书封，漫不经心，“燕京不是贞女堂，也没有那么多蠢人等着被人抓住把柄。”
“我看姜小娘子也是个妙人，自然在该出手时出手，至于其他时候——”
“都说财不外露，我倒是觉得，才也是如此。”
“偶尔藏拙，不是坏事。”
姜蕖笑容不变，“多谢肃国公提醒。”
“不必客气，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萧蘅倒是泾渭分明，“我便送你到这里，之后的路，便自己走吧。”
他最后说，“恨意是个好东西，它会时刻提醒你该做什么，燕京诱惑很多，姜小娘子，我只希望你——”
"莫忘来时路。"
莫忘来时路，好一个莫忘来时路。
姜蕖扯开唇，拿起笔，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来，雕刻进心里。
萧蘅说的不错，恨意是最好的东西，是复仇最好的维持剂，那些恨不会随着时间的平和而慢慢凋零，反而在她的血肉里愈发深刻。
季淑然，姜元柏，还有他们恩恩爱爱生下的所有好儿好女。
一个都躲不掉，一个，也都别想躲。
“不知咱们姜家的两位小姐在何处啊？”
萧蘅虽然离开，可是却为她们留下了全副仪仗，富丽堂皇的马车行走在燕京官道内，也是一道极不错的风景。
只是总会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比如眼前这位。
姜蕖看着皮笑肉不笑的锦黛，听着她装腔作势的声音，“夫人今日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不好亲自迎接，特派老奴领二位小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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