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此刻的听雪堂内，霜华剑灵再次发出了疑问。
“此子心性坚韧，远超同侪。但资质是硬伤，你那一指，对他而言，与镜花水月何异？”剑灵的声音依旧冰冷，“莫非，你真指望他能悟出什么？”
晏寒苏端坐蒲团，眼眸微阖，似在神游太虚。听到剑灵的话，她缓缓睁开眼，目光透过窗棂，落在远处那个对着空气不断挥剑的瘦削身影上。
“种子已经种下。”她淡淡道，“能否发芽，能长多高，是他的造化。”
“你耗费心神，斩断那株千年云松的生机道韵，模拟出‘无痕剑意’的表象，就只为给他种下一颗虚无缥缈的种子？”剑灵语气不解，“这不像你，晏寒酥。”
女主指尖轻轻拂过霜华冰凉的剑身，没有回答。
就在李暮于忘川峰上默默苦修之际，外界因毓灵仙尊收徒引发的波澜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悬圃仙宗内部，暗流涌动。
赵晟受罚之事，虽明面上无人敢再非议仙尊的决定，但私下里，不少长老和精英弟子都对李暮这个“关系户”充满了鄙夷和不满。
尤其是以赵晟的师尊，戒律堂副堂主玄珏真人为首的一派，认为李暮的存在，玷污了仙尊清誉，也破坏了宗门以资质论高下的规矩。
“仙尊超然物外，不拘小节，但我等身为宗门砥柱，却不能坐视不理。”
玄珏真人面色沉凝，对几位交好的长老道，“那李暮若真有几分骨气，便该自知之明，主动请离，如今占着仙尊亲传的名分，却享受着远超其资质的资源，长此以往，宗门风气何在？”
“玄珏师兄所言极是。只是仙尊态度不明，我等也不好直接插手忘川峰事务。”另一位长老附和道。
“明的不行，暗地里难道还不能让他知难而退？”玄珏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宗门任务、秘境试炼、弟子间的切磋交流，机会多的是。若他连这些都承受不住，证明他确实是个不堪造就的废物，届时，就算仙尊怪罪，我等也是为了宗门着想！”
众人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修真界其他势力也在密切关注着悬圃仙宗，特别是忘川峰的动向。
妖族少主炎翎并未离开悬圃仙宗势力范围，反而在附近一座繁华的仙城暂住下来。
他每日饮酒作乐，看似逍遥，实则派出了大量眼线，密切关注着悬圃仙宗的一举一动。
“还是老样子？那个叫李暮的小子，每日除了修炼最基础的功法，就是对着空气比划？”炎翎斜倚在软榻上，听着属下的汇报，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
“回少主，确实如此，进展极其缓慢，据观察，数月过去，其灵力波动依旧微弱，仍在炼气三层徘徊。悬圃仙宗内部，对其不满之声日盛。”
听完汇报，炎翎面色逐渐冷了下来，神情不明，，“晏寒苏啊晏寒苏，你宁愿选这么个玩意儿，我也不愿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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