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笑了，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灵酒，眼中起了兴味：“去，给那小子找点‘乐子’，别弄死就行，本少主想看看，泥鳅在油锅里，能蹦跶几下。”
“是！”
魔域深处，夜煞也收到了类似的情报。
骸骨王座之下，一名浑身笼罩在黑雾中的影魔单膝跪地，汇报着李暮的近况。
“.......目标资质低劣，进展微乎其微，在悬圃仙宗内处境艰难，毓灵仙尊除入门当日及月前一次出手惩戒挑衅弟子外，并未对其有任何特殊关照或教导。”
夜煞周身魔气翻涌，看不清表情，只有冰冷的声音传出：“继续监视，她绝非无的放矢之人，此子身上，必有蹊跷。”
“尊上，是否需要属下......”影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必。”夜煞虽有杀心，但什么该动，什么不改动还是明白的。
“若她真在意此子，只怕她会恨我一辈子，再也不会原谅我，若她不在意，杀之何益？。”
“属下明白。”
风云渐起，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李暮，对这一切却懵然不知。
他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的修炼，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那看似遥不可及的“十分之一”中。
这一日，他照例前往外门执事殿领取本月份例。
刚走进大殿，便感觉到数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早已习惯，目不斜视地走向发放的窗口。
负责发放你例的是一位姓王的中年执事，平日里对李暮虽谈不上热情，倒也公事公办，但今日，王执事看到李暮，脸上却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李师侄，你来了。”王执事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这个月的灵石和丹药.......恐怕要晚几天才能给你。”
李暮一怔：“为何？宗规规定，亲传弟子份例每月初发放。”
王执事看了看四周，声音更低：“唉，师侄你也知道，近来宗门资源有些紧张，特别是低阶弟子常用的凝气丹和培元丹，库存不足，上面吩咐要优先保障资质优异、有望在宗门大比中为宗争光的弟子，你看你这.......”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一个四灵根的废物，占了亲传名分已是侥幸，还想跟那些天才弟子抢资源？
周围传来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王执事，跟他废什么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就是，某些人要有自知之明，领了也是浪费。”
李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身份玉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明白，这是针对他的打压又一次开始了。
李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争吵无用，只会自取其辱，还会给晏寒苏带来麻烦。
李暮渴望她关注自己 可不愿意为自己这些烂事烦心。
“既然如此，弟子遵命。”他收回玉牌，对着王执事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背影挺直，脚步却有些虚浮。没有丹药辅助，他本就缓慢的修炼速度，将更加举步维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大殿角落，赵晟和几个跟班弟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玄珏师叔略施小计，就够这废物喝一壶的了。”赵晟冷笑道，“我看他能撑到几时！”
李暮回到忘川峰，没有直接回洞府，而是走到了那株被一分为二的古松前。
断面依旧光滑，仿佛昨日才被斩开。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冰冷的断面，感受着其中残留的、若有若无的寂灭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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