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走上前，温声道：“肖都督，星晚也是为了大局......”
“闭嘴！”肖珏冷斥，目光仍锁定星晚，“你可知，若我方才慢了一步，那支毒箭便要了你的命！”
“我算准了你会出手你会出手。”星晚直视他的眼睛，“就像你算准了，我会找出赵远安一样。”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良久，肖珏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恢复一贯的冰冷：“沈星晚，别太高估自己，你的命，还有用，别轻易死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楚昭走到星晚身边，看着她手腕上清晰的红痕，轻叹一声：“值得吗？”
星晚望着肖珏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揉了揉发痛的手腕，低声道：“通往真相的路，总要付出代价。”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前方是未知的迷雾，身后是鲜血淋漓的过往。
但，她永远不会停下脚步，起码在复仇成功之前。
......
掖州的清晨总是十分凛冽，校场上的血迹早已被清洗干净，仿佛昨日的叛乱从未发生。
星晚却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她站在庭院中，看着亲兵们搬运整理昨日混乱中损坏的兵器架。一件还带着体温的玄色披风忽然落在她肩上，将她整个人裹住。
“伤未好全，就在这里吹风？”肖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冷硬，但动作却分外温柔。
他的手指在她颈侧轻轻一带，系好披风的带子，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皮肤。
星晚身体微僵。这件披风上还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像是雪后松林，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
“多谢都督关心。”她微微侧身，想要避开这过于亲密的距离，却被他按住肩膀。
“别动。”肖珏转到她面前，低头审视着她昨日被冷箭擦伤的手臂。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让那处的伤口隐隐发烫。“楚昭给你用的药，效果一般。”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更精致的白瓷药瓶，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腕，将衣袖轻轻推上去。
身星晚有些茫然。
昨夜他不是还和自己吵起来了么？这怎么一大早起来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将军，我自己来就好。”星晚试图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你为楚昭挡箭时，怎么不见这般矜持？”肖珏的语讥讽，手上动作异常轻柔。
他用指尖沾了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在她的伤处。
那药膏清凉，却因他指腹的温度而变得温热。
星晚抬眸，正好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眸子此刻映着晨光，竟让她看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并非为楚大人挡箭。”她轻声解释，“那支箭原本就冲着我来的。”
肖珏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更加用力地按住她的伤口边缘，引得她轻吸一口凉气。
“知道有人要杀你，还处处逞强。”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怒意，“沈星晚，你到底有几条命可以挥霍？”
就在这时，楚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星晚，我寻了新的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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