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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茶馆烟火日常》第一章

天黑了呢!(半修版)

第一章 继承百年茶馆

意外离职后,我继承外婆留下的百年茶馆,在网红古镇里当了个格格不入的“慢直播”博主。 镜头对着青苔石板和吱呀作响的木窗框,我腌渍雪菜、劈柴生火,用古井水炖整天的老鸭汤。

粉丝笑称:“别人直播带货,主播直播‘发呆’。”

直到梅雨季河水倒灌,整条街的铺面被淹,我的镜头拍到洪水里漂来的神像木雕。 当晚,全网疯狂转发视频截图:“她家房梁上雕的龙,和泡水里那尊龙头一模一样!”

 

江南梅雨季的潮气初临,空气里能攥出水来。

林晚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走进这条名为“枕河”的老街时,行李箱的轮子在一个深陷的凹坑里狠狠崴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噪声。前方几步开外,一个举着自拍杆、妆容精致、穿着改良汉服的女主播正对着镜头口若悬河:“……宝子们看!这就是我们‘枕河印象’新到的爆款竹丝提篮!纯手工!国风绝绝子!三二一,上车!”高亢的声音撞在两侧斑驳的白墙青瓦上,又被黏稠的空气裹住,沉沉落下。

这里早已不是外婆口中那个只有摇橹声和岸边妇人浣衣声的静谧水乡。“枕河印象”的霓虹招牌隔着半条街就开始喧嚣,旁边紧挨着“咖啡·古装体验馆”和“云端旅拍基地”。林晚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麻衬衫和肩上沉甸甸的帆布包,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她在一扇褪尽了朱漆、木纹深刻如老人皱纹的门前停下。门头上的砖雕字迹模糊,依稀可辨“松鹤延年”的吉祥图案。钥匙插入同样布满铜绿的旧式门锁,发出滞涩的“咔哒”声。门轴“吱呀——”一声长叹,仿佛尘封的岁月被缓缓推开。门内,是一个被喧嚣遗忘的世界:一方小小的天井,青石板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丛绒毛般的青苔;一口敦实的石井圈,内壁湿滑;一栋两层高的木结构老房子静静矗立,檐角挂着蛛网,木构件在潮湿的空气里散发着幽微的陈旧木头气味——外婆留给她的全部遗产:一座摇摇欲坠的百年老茶馆。

修缮是一场与时光、与自己耐心的漫长角力。 请来的老木匠陈伯,叼着旱烟杆,蹲在沿河的榭柱边看了半晌,摇摇头:“丫头,这几根柱子遭了蠹虫,根子都空了,得换。老料难寻,工钱也贵。”预算表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让林晚倒抽一口凉气。她咬咬牙,婉拒了陈伯替换整根昂贵老料的建议,自己钻进尘封的阁楼仓库,在一堆朽木杂物里扒拉出几根勉强可用的旧料。陈伯负责关键的榫卯结构和矫正,她就打下手,递工具、扶木料、研磨接口。

最耗神的是清理那些精妙的木雕窗扇。日积月累的油泥灰尘死死糊在缝隙里,需用棉签蘸着极稀的肥皂水一点点软化、剥离。竹签在细窄的雕花缝隙里小心刮剔,指甲缝里塞满黑泥,手臂酸痛得像灌了铅。偶尔用力稍重,一块早已脆化的雕花便“啪”地断裂,碎屑落在脚边。那一刻的沮丧如同冰冷的河水漫过心窝。她只能停下来,对着那小小的残骸默然片刻,然后更轻、更慢地继续。

支撑这枯燥劳作的,是阁楼窗外那片小小的、被高高低低马头墙框住的天空。夕阳熔金时,归巢的鸟雀掠过,翅膀剪开浓郁的色彩;晨光熹微中,对岸人家开窗泼水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市井烟火气,哗啦一下,清晰地落进耳中。这些微小的片段,是时光给予的无声慰藉。

资金捉襟见肘,厨房成了林晚的主阵地。天井角落那个小小的土灶台重新燃起炊烟。劈柴是个力气活,初时斧头落点不准,震得虎口发麻,木屑横飞。几番折腾后总算掌握了些许门道:看准纹理,力道下沉,“咔嚓”一声脆响,木柴应声而裂。点燃晒得极干的松针引火,再架上劈好的柴,火苗舔舐黝黑的锅底,暖意与松脂的微香弥散开来,将梅雨季的阴冷暂时驱离。

食材更是要精打细算。溪头阿婆家清晨新摘的毛笋带着露水和泥土的清鲜,是当季最廉价的美味。林晚将它们剥壳、削净、切滚刀块,入滚水汆烫去涩味。铁锅烧热,舀入一小勺珍贵的猪板油炼出的雪白猪油——这是外婆传承下来的“秘籍”。油脂在热锅里化开,独特的浓郁荤香瞬间升腾。汆好的笋块投入其中,随着“滋啦”爆响,快速翻炒,让每一块都裹上油亮的微黄。注入井水没过笋块,再从酱菜坛里取出几块年前腌好的咸肉,切成薄片铺在上面。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锅内汤水由清转白,渐渐变得醇厚微浊。笋块在长时间的炖煮中吸饱了咸肉的油脂与咸香,变得酥软入味;咸肉则褪去了多余的咸重,变得柔软甘香。待到汤汁收得浓郁,撒一把碧绿的小葱末。无需米饭,单是这质朴的一锅,鲜浓滚烫地滑入喉咙,带着土地与时间馈赠的饱满滋味,足以将疲累的身体熨帖得妥妥当当,连带着对未来的不安也暂时沉淀下去。

架在窗框上的旧手机,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切——劈柴时木屑在光柱里飞舞,灶膛里跳跃的橘红火舌,锅里咕嘟冒泡的笋块,以及她低头专注摆弄窗棂时,额角滑落的汗珠。没有滤镜,没有解说,背景音只有柴火的噼啪、锅里的咕嘟、偶尔掠过的鸟鸣和远处模糊的市声。

起初直播间像是宇宙里一粒孤独的尘埃,无人问津。直到一天深夜,林晚为修复一根雀替熬红了眼。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她对着烛光反复调整着凿子角度,指尖被木刺扎了好几处,渗出血珠。彼时镜头角落里,一直蜷在蒲团上的那只被她唤作“阿福”的流浪橘猫,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

这一幕意外被几个深夜刷直播的路人捕捉到。微弱的烛光在她疲惫却专注的侧脸上跳跃,手上动作细致得近乎虔诚;角落里胖橘猫睡得四仰八叉,肚皮随呼吸一起一伏。弹幕试探着跳出:

“主播……是在搞文物修复吗?这环境也太真实了…” “猫咪好安逸啊,外面雨声听着好催眠…” “这是在哪儿?感觉时间都变慢了。”

一股奇特的、宁静的力量透过小小的屏幕传递出去。那晚之后,直播间的人数开始以极其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增长。他们称这里为“发呆直播间”、“真人版种田模拟器”、“都市人的赛博呼吸机”,调侃林晚是“全网最佛系主播”。当林晚终于用锉刀和砂纸将那根雀替断裂处打磨得圆润如初,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嵌入原位,直播间飘过密密麻麻的“舒服了”、“强迫症被治愈”、“手残党给大神跪了”。

茶馆的修缮在缓慢推进,直播间的粉丝也在慢慢累积。林晚的生活渐渐有了微小的锚点:清晨井台打水时冰凉的触感,午后倚着老木柱读一本旧书的宁静,黄昏在天井里侍弄几盆从河边挖来的野花野草(粉丝戏称她的园艺风格是“野蛮生长派”),以及每晚结束直播前,习惯性地对屏幕那端等待着的寥寥ID道一声“辛苦了,早点休息”。

然而江南的梅雨季从不温婉。乌云如铅块般沉沉压下来,数日不歇的暴雨开始了。雨水不再是敲打瓦片的伴奏,而是天河倒悬般的怒吼。浑浊的河水开始漫过亲水石阶,试探着爬上临河的榭柱基座。

灾祸来得迅猛无声。那个后半夜,雨势陡然增大,如同万千瀑布从九天倾泻。林晚是被一种沉闷而巨大的“轰隆”声惊醒的,紧接着是木质结构不堪重负的呻吟。她赤脚冲到楼下,冰冷刺骨的浑浊河水已经汹涌地破门而入,瞬间没过了她的脚踝。水面漂浮着断裂的树枝、翻倒的盆罐、甚至不知哪家飘来的塑料桶。心瞬间沉到谷底。

她跌跌撞撞冲回二楼,一把抓过直播用的手机支架,冲回楼梯口。冰凉的河水已经迅速上涨到小腿肚。她将手机镜头对准这片狼藉的汪洋。水流湍急,打着旋涡,裹挟着各种杂物。手电筒的光柱在水面慌乱地扫过,光线被浑浊的水流吞噬大半,只能照亮近前的翻腾与混乱。屏幕里只有哗啦啦恐怖的水声和她沉重的喘息。

就在这时,光柱边缘的水流中,一个黝黑沉重的物体沉沉浮浮地被冲了进来。它撞在楼梯木柱上,微微一顿。林晚下意识地将光对准了它。那似乎是一段古老的木雕,水流冲刷出它盘曲虬结的形态——一只怒目圆睁、须发戟张的龙头!雕刻风格古朴粗犷,带着一种原始磅礴的力量感。

镜头捕捉到龙头木雕的瞬间,直播间的弹幕陡然陷入一片死寂,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紧接着,汹涌的字幕如同泄闸的洪水般奔腾而出,顷刻淹没了整个屏幕:

“卧槽!!!那是什么???龙???” “主播快捞上来啊!古董!绝对是古董!” “流年不利,冲进来个什么东西?!好邪门!” “快看雕刻风格!感觉好古老!” “等等……主播!抬头看你头顶!!!快看房梁!!!”

最后这条弹幕如同冰锥刺入林晚的眼底。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脊椎瞬间窜上头顶。她握着手机的手僵硬得几乎无法转动,艰难地、一寸寸地,将手机的镜头缓缓抬高,颤抖的光柱也随之向上移动。

微弱的、摇晃的光斑,艰难地撕破二楼楼梯口弥漫的水汽和昏暗,落在了头顶那根粗壮的主梁之上。光影斑驳,尘埃在光柱里狂乱飞舞。就在那根历经百年沧桑、漆色剥落殆尽的主梁正中央,赫然也盘踞着一尊木雕的瑞兽!它身躯矫健,鳞爪飞扬,虽因年代久远而色泽沉黯,多处细节已被虫噬或朽坏,难以辨认全貌……然而,就在那同样被水汽朦胧的光线下,那昂起的头部轮廓,那桀骜不驯的犄角弧度,那威严瞪视的眉眼姿态……与此刻在楼下污浊洪水中沉浮的那尊诡异龙头木雕,竟隐隐透出一种跨越时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应感!

龙头在水流中又撞击了一下楼梯柱,发出一声空洞的闷响,仿佛一声来自深渊的叩问。直播间彻底疯了。截图、录屏、转发在瞬间如病毒般扩散开来。

冰冷浑浊的河水已经漫到大腿根,寒意如同无数钢针顺着骨髓往上钻。水流带着强大的吸力,每一次抬脚都异常艰难。手机支架在刚才的慌乱中不知被冲到了哪个角落,手里只剩下死死攥住的手机,屏幕被溅起的水花打湿,变得模糊,但右上角那疯狂跳动的在线人数数字,红得刺眼。

“龙头!水里那个龙头又撞过来了!”

“主播危!快离开楼梯!”

“房梁上那条龙的尾巴角度!再看水里那个!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弹幕如同狂暴的雪崩,一层层滚过屏幕。湍急的水流裹挟着漂浮杂物不断冲击着小腿,林晚背靠着冰凉的木柱稳住身体,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再次看向主梁那尊瑞兽。浑浊的光线下,那模糊的龙躯尾部,似乎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角度向下垂落、扭曲,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撕裂过?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

而楼下洪水中沉浮的龙头,每一次撞击,那怒张的巨口都似乎正对着梁上瑞兽断裂的方向!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几乎冻结了她的思维。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哨音穿透哗哗的雨声和水流声,从不远处的街口传来!伴随着哨音的,是几束手电筒强光划破雨幕,还有隐约的人声呼喊。

“有人吗?里面还有人吗?救援队!快开门!” 一个嘶哑却有力的男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沉重的敲门声,不,更像是撞击声。

是救援来了!绝处逢生的巨大冲击让林晚眼眶一热,她几乎是拼尽全力嘶喊回应:“有!有人!我在二楼楼梯口!水太深了!我被困住了!”

“坚持住!我们马上进来!” 外面的回应果断而急促。

木门在外部巨大的冲击力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浑浊的水面上,那诡异的龙头木雕被水流推动着,再次撞向楼梯木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随即被更大的水流卷向幽暗的室内深处。林晚的视线死死盯着那消失的龙头,又猛地抬头看向梁上那尊断裂的瑞兽。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直播间疯狂的弹幕还在滚动。

门,终于被撞开了。强劲的水流裹挟着碎木和杂物涌向门口。几道穿着橘红色救生衣的身影,如同劈开浊浪的利刃,艰难地涉水而入。领头的是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汉子,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电,手里紧握着一根探水的长杆。

“姑娘!别慌!抓住这个!” 中年汉子声音洪亮,将长杆一端奋力伸向林晚,同时迅速扫视屋内环境。他的目光掠过漂浮的杂物,越过一片狼藉的桌椅板凳,最后,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定格在屋顶的主梁之上。那模糊却威严的龙形雕刻映入眼帘。

那一刹那,汉子脸上的镇定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握着长杆的手似乎紧了紧。那不是单纯的惊讶,更像是一种……确认了什么、印证了什么的震惊,甚至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这转瞬即逝的变化没有逃过林晚的眼睛,也没有逃过直播间无数放大细节的审视。

弹幕瞬间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救援队长表情不对劲!他看房梁了!” “他绝对认识这雕花!那眼神骗不了人!” “水里那个龙头呢?话题别歪啊!” “队长看房梁的眼神……我怎么觉得后背发凉?”

“抓住!” 队长再次厉喝一声,长杆又往前递了几分,强行拉回了林晚的注意力。冰冷的金属触感入手,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依靠。她咬紧牙关,死死攥住杆子。

“脚下踩实!水急,重心放低!慢慢过来!” 队长沉稳地指挥着,同时侧身让开通道。另外几名队员立刻上前,在水中构筑起一道人墙,减缓水流冲击。

林晚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河水气息混合着木头朽烂和淤泥的腥气直冲鼻腔。她将手机塞进衬衫口袋,艰难地迈开腿。每一步都像在粘稠的泥沼中跋涉,脚下是看不见的障碍物,水流推搡着她,几乎站立不稳。橘红色的身影如同灯塔,指引着她一步一顿地向门口挪动。

终于接触到门口坚实的门槛时,几乎虚脱。一只粗粝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的胳膊,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从齐腰深的水中猛地拽起!

“噗通”一声,她狼狈地跌落门外相对干爽的石阶上,呛咳起来,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心脏的狂跳交织在一起。

“人出来了!安全!” 队长朝着对讲机吼了一句,随即快速扫了林晚一眼,“能动吗?能动就赶紧撤去高地!雨太大,上游泄洪,水位还在涨!”

林晚挣扎着想站起,双腿却绵软无力。一个队员立刻蹲下:“快,上来!我背你走!”

就在她被扶上队员后背的瞬间,林晚下意识地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自己那被洪水吞噬的老茶馆门槛。浑浊的水面漂浮着杂物,幽深的门洞如同怪兽巨口。

突然!

一个黝黑的、盘曲的轮廓猛地在门槛内侧的水下一闪而过!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翻滚的脊背,又像是一段粗壮的虬结树根,带着沉闷的搅动水花的声音,倏忽沉入更深的黑暗之中,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啊!” 林晚失声低呼,心脏骤停。

“怎么了?” 背她的队员警觉地问。

“水里……门里面……有东西……” 林晚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指向那黑洞洞的门内。

队长闻言,脸色瞬间凝重如铁。他猛地举起强光手电,一道刺眼的光柱如同利剑,狠狠地刺向茶馆门内的幽深水域!

光柱在水流中艰难穿透,浑浊的水体里漂浮物翻滚。除了漂浮的桌椅残肢和一些破碎的瓦罐,空空如也。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庞大黑影,仿佛只是她惊吓过度下的幻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能是冲进来的大树根或者房梁木头。” 队长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别看了!走!此地不宜久留!” 他果断挥手,示意队员背着林晚立即撤离。

林晚趴在队员背上,被快速带离这片泽国。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脸,老街两侧紧闭的门户在雨幕中飞速倒退。她闭上眼,脑海里却反复交织着清晰的画面:梁上断裂的威严古龙、水中沉浮的狰狞龙头、队长那惊鸿一瞥的震惊眼神、还有……门槛水下那庞大扭曲、一闪即逝的黑影轮廓……

口袋里的手机贴着肌肤,依旧在持续震动、发烫。直播间并未中断。屏幕上,最后定格的画面是茶馆幽深门洞内,被强光手电照亮的一隅浑浊洪水,以及队长那张在雨水中显得异常冷硬、写满决断的侧脸。

弹幕已经彻底失控: “刚才水里那是什么?!主播叫了一声!” “队长表情好吓人!他看到了什么?” “黑影!绝对有黑影沉下去了!我截图了!” “房梁龙、洪水龙、黑影龙……这茶馆底下到底镇着什么?!” “松鹤茶馆……这名字细思极恐!松鹤延年?还是……镇压?”

林晚将脸埋在队员湿透的救生衣上,冰冷的布料混合着汗水和雨水的味道。远处传来更高处街道上疏散人群的广播声、警笛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背景音。松鹤茶馆的秘密,如同这肆虐的洪水,只是刚刚撕开了一道汹涌的裂口。那些深埋于水底淤泥之下、尘封于朽木梁椽之间的过往,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潮湿而古老的寒意,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宝子们,前面《双男主2遇灵(完)》修改了,续写章节后面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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