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杰“昨天晚上，我应该在……家里面睡觉。”
他的脸上透露了些许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有些无奈。
罗坚“有什么人能证明吗？家人，女朋友，室友？”
罗坚难得点了一嘴余青姝，眼睛微眯。
罗坚“或者是邻居？”
庄文杰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觉察到他的目光，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悻悻地摸着自己的鼻子，看向庄文杰的眼睛里染上了点点歉意。
余青姝“我昨晚回家的时候没有碰见他，他喜静，家里没有声音是很正常的，我也没有办法通过楼下的动静就判断他在家。”
罗坚没有接话，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的脸上坦荡，面色轻松，似乎并不在意是否有人作为自己的人证，或者自己是否能够洗脱嫌疑人罪名。
庄文杰“没有人能证明，我是一个人住的。”
只听对面的大学生如此答道。
手机振着铃，他接过，看见了廖双给他发的几条讯息，眉毛跳了跳。
庞大智和她在排查保安时，得到了一个线索：博物馆昨晚在凌晨三点左右有过18秒的断电。
——“罗队，根据那名保安所述，之所以将断电时间记得那么清晰，是因为断电后博物馆的备用电源重启需要18秒。”
——“他没有心虚的潜意识动作，断定没有说谎，应该是真的。”
——“他们也曾经在那段时间在美术馆内巡逻，来到《睡莲》面前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在《睡莲》上方的那扇天窗明显比其他天窗少一些灰，应该是近期被人动过手脚。”
罗坚“你说，什么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偷一幅画呢？”
他进一步试探道，眼里带着压抑的期待。
直觉告诉他，就算不是庄文杰偷得画，他也肯定知道。
果然，庄文杰意料之中地点了头，将身子前倾了一些，说道。
庄文杰“其实，有时候依靠精密的布置，人手的配合，再加上精巧的工具，即使不用真人接近，也能将目标拿到手。”
余青姝“我们对盗窃的手段并不了解，抱歉，能展开来说吗？”
余青姝难得插了句话，她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庄文杰盯了她三秒，在确定她的脸上没有怀疑后，方才说道。
庄文杰“我听说……有一个工具叫四向钩，它是由四个方向的勾环拼接而成，是专门用于这种类型的盗窃的。”
四向钩。余青姝默默记下了这个名词，毫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些东西。
罗坚想起她给他交代过的、关于庄文杰的背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父辈像是这种出身的，或多或少会让孩子接触到一些相关知识，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也不太清楚如何用四向钩作案，没有办法运用犯罪心理学揣摩窃贼的心理，模拟犯罪现场，只得轻叹一声。
罗坚“你既然清楚有这么个工具，一定也知道它怎么用吧？”
庄文杰“用来交换真假《睡莲》。”
庄文杰当机立断地说道，看着余青姝迷茫的眼神，秉承着帮助警方的想法，他缓缓开口，努力用语言还原现场。
庄文杰“有人负责断电、计时，有人负责破坏天窗、发射四向钩，将假画盖到真画上面，四向钩再将真假画翻转后收回，这样他们就能拿到《睡莲》了。”
庄文杰“如果配合默契的话……”
他顿了顿，估算着大致时间，淡淡地开口。
庄文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大概只需要二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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