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是本源碎片的余泽。”先她一步开口，眸光微沉，“万年前双神分裂，灵力散落三千界，这孩子承了一缕花魂，却被阴煞缠上了。”他指尖下意识凝聚起灵力，却被路招摇按住。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手腕，破雪刃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刃鞘上的光带顺着她的指尖流向孩子——这把剑跟着她穿越时空，早已融进了黎苏苏的仙力与桑酒的灵力，此刻竟精准地压制住了阴煞。

路招摇“别怕，姐姐给你个宝贝。”说着，从发间拔下一根银簪，正是当年她抢万路门时顺手收的战利品，此刻被她用灵力刻上了简单的共生花纹——那是般若浮斯里桑酒教她的护身咒。

银簪刚触到孩子的手腕，就化作一道流光，凝成了一枚小小的银镯。

孩子忽然笑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了路招摇的手指，咿咿呀呀地喊着：“花……好看……”

路招摇愣了愣，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让她心头一暖。

她想起般若浮斯里，她化作桑酒时，也曾这样被冥夜护在身后；想起长月烬明的人间，澹台烬为她挡下的刀光剑影；想起失忆后，他在万路门门口等她的模样。

这辈子抢过地盘、斗过强敌、闯过时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对这样纯粹的依赖，对他始终不变的执着，有些无措。

澹台烬“看来，你也有当‘神女’的潜质。”站在一旁看着，眼底的笑意更浓，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路招摇“少胡说！”甩开他的手，却没真的生气，转头对妇人道，“这镯子能护他周全，以后别让他去阴气重的地方。”

买完桂花糕时，日头已经偏西。

两人沿着镇外的小河散步，河水泛着金光，岸边的桃花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粉色的绒毯。

路招摇咬了一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弥漫，忽然道：“你说，当年在般若浮生里，桑酒是不是也想过这样的日子？没有战争，没有仇恨，就陪着冥夜，吃点甜的，看些好看的花。”

澹台烬接过她递来的桂花糕，慢慢咀嚼着，目光落在河面上：“是。”他转头看向她，眼底的星河温柔得快要溢出来，“就像黎苏苏想陪着沧九旻，路招摇想陪着澹台烬一样。”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认真，“不管是哪个身份，不管在哪个世界，我们想要的，从来都是彼此而已。”

路招摇心里一动，忽然把剩下的桂花糕塞进他手里，拽着他往河边的桃林跑。

路招摇破雪刃的光带在身后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与黑袍上的共生花纹交相辉映。“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桃林深处，竟藏着一片小小的花海。花海中的花与般若浮斯里忘川河畔的花有七分相似，却更娇弱，花瓣是淡粉色的，花心泛着微光。

路招摇“这是当年我刚建万路门时发现的地方。”停下脚步，看着花海，眼神里带着点怀念，“那时候我刚抢了地盘，人人都怕我，只有这里的花，不管我来多少次，都开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