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木小狸。
是14岁就拿到世界冠军在乒乓球领域里无敌到退役;
是全球乒乓球运动员公认的荣誉教官;
是随手一个兴趣研究就受到国家科学院特招,破格招入国家最高科研机构成为一名科研院士;
她能心算核裂变链式反应;
她能在一个小时之内黑进五角大楼系统只为找动画片资源。
现在年仅十六岁已经手握数个能改变世界格局项目的绝无仅有的天才,军衔已经达到上校,绝对能在18岁成年之前晋升少将。
她的世界是由严谨的公式、冰冷的逻辑和超越时代的构想构筑的。
她可以承受实验失败千百次的挫败,可以面对国际学术界的质疑和攻讦,甚至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研究成果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和非议。
但她唯独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把她当成一个“可怜”的对象。
“可怜”这个词,在她的人生词典里,是等同于“弱者”的侮辱。
她选择高强度的工作,选择牺牲部分自由,选择与父母保持距离……这一切都是她基于理性权衡后做出的、利益最大化的主动选择。是为了让她能更专注、更高效地投身于她视为使命的科研事业。这是她强大意志力的体现,是她超越常人的担当。
怎么到了他们眼里,就变成了需要被同情、被怜悯的“牺牲”和“不易”?
他们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那种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般的态度,无一不在挑战着她最根本的骄傲。
好像在说:看啊,这个天才,虽然厉害,但活得多累多可怜啊。
这种认知,让木小狸感到一种近乎愤怒的屈辱。
她不需要同情!
她选择的道路,她走得昂首挺胸,甘之如饴!
她的价值在于她创造的成果,在于她推动的进步,而不是需要别人来心疼她的付出!
所以,她筑起了高墙。
用冷漠和疏离,将所有的“好意”拒之门外。
她宁愿被当作一个不近人情、冷酷高效的工作机器,也不愿再接收任何一丝可能被解读为“怜悯”的信号。
实验室的玻璃幕墙倒映出她绷紧的侧脸和紧抿的嘴唇。
她看到自己眼神里的倔强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委屈。
是的,委屈。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该催报告催报告,该卡经费卡经费,该互怼互怼?为什么非要摆出那副让她浑身不舒服的“慈爱”模样?
她怀念张老头吹胡子瞪眼拍桌子的样子,怀念林寒姐一边唠叨一边给她塞零食的日子,怀念和国乒队那群人互相挖苦、在球台上杀得你死我活的痛快。
那才是她熟悉的、能让她自在呼吸的相处模式。
可现在,全乱了。
因为她一次莫名其妙的高烧,因为他们一场自作多情的“心疼”,一切都变得别扭又尴尬。
木小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脸埋进臂弯里。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幼稚,很不“天才”,甚至有点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