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着脖子不累么？”苏屹兆见人不配合，有些不忍心，鼻腔中轻轻呼出一口气，放缓了声音，“靠下来，冉哥哥。”
“……”风声都慢了下来，顾云笙依旧任他背着，没有改变自己别扭的姿势。
“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在为我出气，不管怎样，我很开心，”苏屹兆继续低声诱哄着他，声音柔得仿佛夜风一吹就能散开，“顾云笙，靠着我，听话。”
苏屹兆叫了他的名字。
顾云笙浑身僵硬地朝着他的背靠过去，于是呼吸间的热死横扫背着他的人的后颈，惹得苏屹兆脚步都顿了顿。
苏屹兆听见背后的人疑惑出声问他，“怎么了？”
“我……”苏屹兆不动声色地定了定不稳的心跳，“不太认识路，你指一下往哪走。”话音刚落他又想起某人的手腕正滴着血，“算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后背的人虚虚抬起左手，往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是没有沾染上分毫血污的那只手，给苏屹兆在夜色笼罩的前路中指明方向。
“嗯，”苏屹兆沉声应，“知道了。”
……
医院里。
顾云笙靠着长椅椅背，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屹兆和民警说话。
“跟人道个歉就好，”民警头一回见到儿子犯事家长在本地还不来的，苦口婆心劝了这么久，磨得人耳根子都要起茧了，“其实这事不算大，能和解尽量和解。”
苏屹兆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用在这了一半，他烦不胜烦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是是是，我们知道了，警察叔叔，我现在去现在去……”
苏屹兆本来就是想想寻一个能让自己耳根清净点的地躲躲，没打算真去道歉，结果刚迈出一步，顾云笙抬起寒凉的眸子看他，“去哪？”声音冷得活像十二月结了冰霜的街道，一点儿也不合时宜。
苏屹兆突然又改了主意，想去会会那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傻逼了，“我保护你呀，冉哥哥。”
“……”
“你别管，听我的，好好休息。”见顾云笙没答话，他也不再调笑，只是语气依然有些不正经，“乖一点，不然不理你了啊。”
这什么小学生式的威胁啊。顾云笙忍不住笑了下，结果扯到了嘴角一片青紫的伤口，又吃痛“嘶”叫出声。
“……”某人刚放的威胁被当成耳旁风，他白了顾云笙一眼，离开之前还是别扭地补了一句：“别笑了，疼不死你。”
＊
统共就六七个人，大男人受点伤占了人家四间病房，听说还有两个进了icu，弱成这样也真是好意思出来混，也苏屹兆在心里不留情地嘲讽了一通。
“大明星啊？”黄毛看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打量，“还让我们弟兄们跟着火了一把……”
“什么意思？”苏屹兆皱眉，没纠正他的叫法，眼里的不解与厌恶倒是一点没隐藏。
“你不知道？”黄毛眉梢一挑，“上热搜了大明星。”
“……”大明星显然没想到以自己的影响力还能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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