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是吃了?”苏屹兆有点想笑,又莫名觉得暗戳戳吃醋的人可爱得不行,存着挑逗的心思,他说:“吃烧烤么?”
“不吃。”肖洵答得没有丝毫停顿,果断得像是完全没经过思考,但只有自己知道这已经是在脑中组织过许久的阻止人前往目的地的措辞。
“好吧。”苏屹兆将声线压得很低,刻意临摹出来的遗憾逼真至极,“那只能耽搁洵哥一点时间了。”
那就是必须得去的意思了。肖洵想。
小车调转方向,又汇入全新的车流,免不了有几分突兀,却显得不慌不忙。
……
车里安静得肖洵觉得空气都沉重了许多。
但没有多少时间让他思索怎样打破静谧,倒车带来的失重感就不可避免地令人眩晕,也让胃里的寒凉重塑,措不及防地猛缩了一下,肖洵怔了两秒,喉结滑动,稍感不适地皱眉。
车锁被打开,车内不知哪处发出“嘀”声提醒,一连三声,他才堪堪缓过神,恍惚意识到:到地方了。
解开安全带,微颤的手指被人摩挲着轻抚了下,耳边的声音温柔得好似车窗外几朵时隐时现的云,轻飘飘的,一路荡进人心里,“哪里不舒服么?”
惯性的皱眉都能成为某种讯号。
“没事,”肖洵垂眼去看还残留着人余温的指节,合拢复而松开,温度转瞬间散得彻底,“有点晕车。”
“口罩带了么?”苏屹兆的手将他额前的黑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手背贴上去,像是在验证他言语的真实性,“没发烧,我们下车转转。”
我们。
真是一个美好得让人心动的词语。
肖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应声,“忘了……”
苏屹兆挑眉,似乎对一个公众人物出门不带口罩感到意外,但只有刹那便平静下来,永远显得那么游刃有余,“我有。”
他在手边的车载储物箱里翻出一个被密封袋收纳完好的黑色口罩,递到人跟前,“洗过了,介意么?”
肖洵接过,呆愣着没说话:“……”
苏屹兆的视线飘忽地落向他的耳根,又开始作妖,“该做的都做了,介意也退不了货。”
果不其然,效果显著,不仅眸光可及之处,就连白皙的脖颈都很快染上薄红。
苏屹兆满意地打量了几秒,收回目光,戴好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先他一步打开车门、下车。
很快,‘罪魁祸首’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复。
苏屹兆人还在车边,手腕被人不走分说地圈住,整个人都被调转了个方向,一颗带着毛茸茸黑发的脑袋埋到自己的颈窝,短发扫到锁骨周遭的皮肤,痒得眼里都泛出了笑意。
“不介意,我不介意的……”肖洵结结巴巴地说着,每个出口的字音都像是在喉咙里挣扎了千百回,仿佛即将面临再次失去苏屹兆的痛苦。这种设想让他慌乱得无法思考,话语断断续续地颤抖着,“不退货,不退货……我、不退货……别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