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他就紧紧咬住舌头。只恨不能将自己别扭的模样扼杀,牵扯不清的神经再度逼红了眼眶。
苏屹兆见人别过脸,不过脑子的狠话说放就放,简直被磨得没脾气了。
胃上按揉的力道不知何时止住,若无形的暖风吹拂过后只余冷颤与痉挛。肖洵的下巴被人用几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住,迫着他往自己逃避的方向转。
嘴唇触碰到的瞬间,心里悄摸地绽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朵朵动魄,久久不息。
苏屹兆欺身吻住他,手指上沾着半干不湿的泪渍,他不以为意地轻捻,而后将人推搡抗拒都使不出力的手摆到自己肩上,唇瓣相贴的间隙,苏屹兆用发闷的声音命令,“张嘴。”
舌尖交缠回应,肖洵七荤八素地依言打开禁制,送去的是带着苏屹兆温度的水,“唔……唔……”
肖洵咽下了大半,被吻到发酸的舌根令他出走的羞耻心回笼,他呛了下,用力将人推开,开始咳嗽************有自己的,也有用这种难以启齿的方式喂他喝水的人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肖洵不受控制地越咳越厉害,背后的手稍一用力他的身子就软趴趴地靠近人怀里,下巴抵在苏屹兆的肩前。
苏屹兆伸手揉了揉他的后颈,浑身失力的人就在自己怀里打了个冷颤,可怜得不行,于是苏屹兆就任劳任怨地一下一下由后脖子抚至脊骨,轻而缓地摩挲。
感受他在自己怀里逐渐回复正常的呼吸和起伏才出声道:“好点儿了没?”
“不好……”肖洵过河拆桥地在他怀里挣扎,俨然一副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样,推搡的手加重一分气力,骨子里的抽搐就更瞩目些,他只好放弃抵抗,可又嘴硬不愿松口。
“那怎么才能好?”苏屹兆毫不敷衍地配合人的口是心非,揽着人腰的手臂收紧,像是在为他找寻更加舒适的倚靠方式,“在气什么?洵哥跟我说说?”
耳边的气流裹挟着不合时宜的春风过境般的温柔,肖洵被风蛊惑,直愣愣地告诉他答案,“撤回了什么?”
待要收势已来不及,肖洵只好嗫嚅着补上一句,“我没有不相信你……”
只是……
只是不信我自己。
不信像我这样患得患失的人也能被爱。
苏屹兆那么好,我那么差劲,又讨人厌……肖洵在心底暗自把自己贬了个一无是处。
苏屹兆久久没等到下文,忍不住要开口时却又被一句别扭得极低的声响截停,“我、我想听……”
攥着被子的手没落到实处,空荡荡的,肖洵掌心的软肉被甲尖无形的压力磨得生疼。彷徨、不知所措、委屈,种种种种又哪个单拎出来都不够准确,他近乎无望地重复,“……我想听。”
“嗯……我想想怎么说啊。”苏屹兆默了几秒,嗓音不知不觉地哑了两三分,“大概就是,问我有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我说有,他就让我去送机的时候带上,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