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远不止于此。
故作轻松的语气给粉饰太平的墙皮上了一层摇摇欲坠的防护，也昭示着随时面临脱落的风险加剧。
心知肚明。肖洵勉强提唇笑了笑，无言。
*
有男朋友了……
顾云笙看着自己言不由衷的祝福，默呢半晌，眼底晦暗不明。
指尖轻按后沉沉破碎的字音组成的低唤，“苏老师……”
意识到自己片刻失态后果断撤回。
苏屹兆眉梢动了下，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刚显示发送成功，自己上边的那条两秒语音已经变成了一串略显无情的灰色小字。
尴尬。
苏屹兆指尖一动，将自己的回复也撤回。
“你在么……”
紧接着又是一条，这回停留的时间长了些，明摆着等他听完才掐准时间撤回的。
“我在啊。”苏屹兆背靠着低矮的橱柜，时不时斜眼瞅炖锅上的红色醒目倒计时，盘算着粥煮好的时间，不明所以，却也抽了点心神应付他。
随后也跟对方做游戏似地应和。
“之前说的……”
喜欢我还作数么？
“要送我生日礼物，想要什么都行……还作数么？”
嘈杂的电流声包裹着含混不清的男声，平白添上了几分可怜。
又是仅存在几秒，苏屹兆甚至才听完全貌还来得及回味是什么情况就被这个“最后通牒”将前路堵得死死的，他都这么问了，我总不能说不吧，多不给面子啊……
苏屹兆为自己冠冕堂皇地找了个借口，就毫无心理负担道：“当然作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冉哥哥。”
几秒后，撤回。
顾云笙像是从别样的加密聊天方式中得到了什么新乐趣，不舍得摒弃，连带着将同他联系的人也带歪了。
“那我要你原来准备给我的东西。”顾云笙用低缓蕴着沉哑的嗓音严肃地强调了句，“不许换。”
这是什么鬼要求。
这人凭什么笃定自己会提前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啊。
多大脸哪。苏屹兆在心里腹诽。
苏屹兆晾了他一会儿没回。
很快又有新消息传送过来。
“你敢说你没打算送我什么？”顾云笙的声音带着丝缕难缠的笑意，仿若稳操胜券的赌徒。
筹码上桌，一子落定。
“……不敢。”苏屹兆被人的明里暗里的撩拨惹得心烦，“你最聪明了，谁能瞒得过你啊？”
“过奖。”顾云笙丝毫不在意这人明里暗里的嘲讽，略过刀光剑影，直抵人老巢一般淡定，“送机记得带上。”
亏他刚才还觉得这个男人可怜。
屁。他要是可怜，这世上就没过得好的人了。苏屹兆愤愤地想。
“哦。”苏屹兆咬牙一字一顿道：“知、道、了！顾老师——”
将手机息屏后又气不过重新切回聊天界面重重敲下几个字。
【z.：不要脸！】
自己这句简短又直击人痛处的话，在清一色的灰色字眼排列里，有些破怪阵型，显得突兀又古怪。
特别是跟自己上一句没被撤回的语音转文字框连一块儿。
【z.：我有男朋友了，真要找人帮忙也轮不上你。】
【z.：不要脸！】
苏屹兆：“……”
短暂沉思后，他麻溜地撤回了这条对对方的控诉。
忍气吞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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