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计划都在静默间悄然推动着。
直到请平安脉的那一日。
云开本打算出门去旧尘山谷下的花楼再一次和花魁好好的说会儿体贴话,毕竟能在这个时候遇上,也算是一种不一样的战况。
可医馆却来了人。
还是上次那白净的男子,看上去神色没有上回来的纯善无害了。
云开急着出门也没有多想自然的伸手让他搭脉诊断。
这一诊便是半日。
屋里又是炭火又是煎药,候行的药童来回几十趟。
几十个炉子同时煎着。
屋里的药香向外溢漫。
云开也在此时起了疑心,因为药香中传来的味道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她利落地抽回了自己手,很是快速的转身踏出了门外。
却在出院门的当口间碰上了前来的宫尚角和宫子羽。
“你们……可一起出现在我这儿的时候可不多见。”
“今日是吹的什么风啊,倒是来的人这么多。”
云开虽怀疑在心但面上却和善笑着把他们引进门。
宫子羽一路上沉着脸并未多看她一眼,他心里气的发慌。
若不是方才宫尚角带着十五来找他,加上阿云的神情有异,他断不知眼前这个丫头胆子包天。
宫尚角看着手中的茶杯一掀盖便轻吹了一口气,看向云开身后站着的男子。
“实况如何。”
男子瞥眉低头,似是在思量。
“这病……把握不大。”
“我想云开姑娘比我更清楚。”
“这些时日,云开姑娘怕是做了什么?”
云开:“???!!!”
纯生生的背刺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感。
迫人又压抑。
“话可不能乱说……我是在修行一种新的功法,脉象变化快也是很寻常的现象,并不能算入其中。”
“等我修成,所有的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和和美美。”
云开扯着笑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宫尚角的一记眼刀压着抬不起来头。
云开:好恐怖!
宫尚角看着沉静,手上的青筋却暴露他内心的情绪变化。
气的要上手打死她!
“宫朗在哪?”
“禁地……他为什么会去那?”
“你又不为什么瞒儿不报。”
云开缩着头不吭声。
预备死扛。
说了……会有什么结果?
再等等……就快了。
云开眼里的他们只是一团看不清样貌的重影。
全靠她的应急反应和平常对于他们的了解。
宫子羽看着她这般垂头不打算说真话的样子便觉太阳穴突突的疼上了。
“你好歹有句实话……”
“尚角也不会这么生气……”
云海气的扭头一哼,整个人都坐在地上,昂头直视天花板:“来吧,不就是惩罚我吗,来!”
宫尚角脸色铁青……
宫子羽捂着胸口顿时发闷。
唯有在场的他阴恻恻的笑了一下:“不如试一试针灸真言。”
“从前跟着师父出诊的时候有幸见过,还未曾忘记。”
“只需要这么一扎,犹如千万针扎入最疼处,百试百灵。”
云开当即眉头一抖看向身后人:“我和你有仇?”
“还是有恩怨?”
“你要这么折腾我几回。”
男子清淡的回着话,眼里却有着几分恨意:“你的事耽误我多少年!”
云开:?
“我……耽误你?”
“要不是你,我才是师父所选中的继承人。”
云开:“!!!”
所以眼前这个人不算是上回给她把脉的人?
“何来此言啊!”
“太冤了。”
云开活宝般的在地上撒滚,昔日树立起来的印象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什么淑良恭顺,温婉可人。
机灵活泼,善解人意一瞬间这些都毁于一空。
宫尚角再也忍不住的摔了茶杯,怒吼着:“云——开!”
“来人,将她关在角宫侧殿,没我的吩咐不许她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