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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宁安如梦之玉楼春晓

暮秋的宫宴,御花园的水榭被烛火照得如同白昼。

丝竹声顺着晚风飘得老远,官员们举杯谈笑,琉璃盏里的酒液晃着暖光,连空气里都飘着桂花糕的甜香。沈宁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一小碟没动过的杏仁酪,手里轻轻攥着个兰草荷包——这是她绣了半个月的,浅碧色的丝线绣出的兰叶舒展,针脚不算精致,却缝得格外用心,本想等谢危下次路过静云轩时,偷偷塞给他,让他带在身边,也算替他求个平安。

她今天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灰的月白宫装,领口的兰纹被烛火映得柔和,整个人像株安静的兰草,缩在角落,几乎要被这喧闹的宫宴淹没。她本不想来,是刘宫人劝她“公主总得去露个脸,别让皇上忘了还有您这么个女儿”,可来了又如何?先帝的目光扫过她时,连半分停留都没有,嫡公主更是隔着几张桌子,冲她投来个轻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碍眼的东西。

“公主,您尝尝这个,御膳房新做的枣泥糕。”春桃悄悄递过来一块糕,声音压得低,“别总坐着,吃点东西暖身子。”

沈宁接过糕,刚咬了一小口,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禁军统领粗哑的嗓音:“奉太后娘娘懿旨,宫中有反贼密信流传,即刻搜查在场各位的随身之物,无关人等不得喧哗!”

丝竹声猛地停了,水榭里的谈笑瞬间消弭,官员们面面相觑,连手里的酒杯都忘了举。沈宁也愣住了,手里的枣泥糕掉在碟子里,心里莫名一紧——反贼密信?这宫宴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禁军们鱼贯而入,穿着玄色铠甲,腰佩长刀,脸色肃穆,一排排站在水榭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后坐在主位旁边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串东珠手串,眼神冷冷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沈宁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没人察觉的冷笑。

嫡公主坐在太后身边,假装惊慌地攥住太后的袖子:“娘,怎么会有反贼密信?这可太吓人了!”可她眼底的窃喜藏都藏不住,手指悄悄在袖袋里捏了捏——刚才她借口去偏殿补妆,绕到沈宁的座位旁,趁没人注意,把那封写着“通平南王”的密信,塞进了沈宁放在桌角的兰草荷包里。那荷包是她特意盯了半个月的,知道沈宁走到哪带到哪,藏在这里,比藏在任何地方都稳妥。

“搜!”禁军统领一声令下,士兵们便开始逐桌搜查。

官员们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反抗,纷纷掏出随身的玉佩、折扇、文书,任由禁军翻看。沈宁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兰草荷包,手心沁出了汗——她的荷包里除了几块碎银子,就只有这封没送出去的荷包,能有什么?可不知为何,看着禁军一步步走近,她心里竟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十七公主,烦请出示随身之物。”

禁军走到沈宁面前,语气虽恭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沈宁咬了咬唇,刚想把荷包递过去,旁边的嫡公主突然开口,声音尖得像针:“等等!我看这十七公主形迹可疑,平日里就爱躲在静云轩里鬼鬼祟祟,说不定密信就藏在她身上!你们可得仔细搜,别让她把东西藏起来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水榭里瞬间响起窃窃私语,官员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沈宁身上,带着探究和怀疑。沈宁的脸“唰”地白了,攥着荷包的手更紧了,声音发颤:“我没有……我没藏密信……”

“有没有,搜了就知道!”嫡公主冷笑一声,冲禁军使了个眼色。

两名禁军上前一步,沈宁下意识地往后缩,春桃想挡在她身前,却被禁军轻轻推开。其中一名禁军伸手,想接过沈宁手里的荷包,沈宁却攥得死紧,指尖泛白——这是她要给谢危的荷包,她不想被人粗暴地翻看,更不想这上面的兰草被人弄脏。

“公主,配合些吧。”禁军的语气沉了沉,伸手轻轻一扯,荷包便从沈宁手里脱了出来。

“别碰它!”沈宁慌忙去抢,却晚了一步。

禁军拿着荷包,手指捏着荷包口,轻轻一倒,里面的东西便掉了出来——几块碎银子滚在桌面上,发出“叮当”的轻响,紧接着,一封折叠得整齐的信纸,从荷包里滑了出来,落在烛火下,信纸右上角那个“平南王亲启”的朱砂印,格外刺眼。

“这是……”禁军统领快步走过来,捡起信纸,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声音都在发颤,“这是通敌密信!上面写着京城布防的缺口,还有……还有十七公主沈宁的落款!”

“什么?!”

水榭里炸开了锅,官员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通敌”“反贼”的字眼砸在沈宁身上,让她浑身发冷。她僵在座位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封密信,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那不是她写的!她连平南王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写通敌密信?怎么会有她的落款?

“沈宁!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猛地一拍桌,琉璃盏里的酒洒了一地,他指着沈宁,脸色铁青,“朕养你在宫中,你竟敢勾结反贼,通敌叛国!你对得起大乾,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沈宁慌忙站起身,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伸手想去拿那封密信,却被禁军拦住,声音带着哭腔:“父皇,不是我!那信不是我写的,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的荷包里!您信我,我真的没有……”

“不是你?”嫡公主站了起来,走到沈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把玩着发间的珠钗,语气里满是嘲讽,“这荷包不是你的吗?密信是从你荷包里搜出来的,上面还有你的落款,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我看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想靠着平南王当女皇,可惜啊,你这命,可没那么好!”

“我没有!”沈宁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冰凉刺骨,“那落款是假的,我从没写过这种信!荷包……荷包是我绣的,可我没把密信放进去,是有人陷害我,是有人……”

她想说“是你陷害我”,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没有证据。嫡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父皇宠信皇后,她说的话,父皇只会信,而自己呢?一个不受宠的十七公主,说的话,谁会信?

皇后这时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痛心”:“皇上,臣妾也不愿相信,可这密信是从沈宁公主荷包里搜出来的,还有她的落款,这……这总不能有假吧?沈宁啊,你要是认罪,本宫还能求皇上从轻发落,别顽抗了。”

这话像把刀,扎在沈宁心上。她抬起头,看着太后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嫡公主嘴角的窃喜,看着官员们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个陷阱,是他们早就设好的陷阱,就等着她跳进来。

她攥着空了的兰草荷包,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那荷包上的兰草,是她一针一线绣的,本想给谢危求平安,现在却成了栽赃她的证据。她想起自己绣荷包时的心意,想起自己对谢危的默默牵挂,想起自己平日里对谁都温和,从没得罪过人,可现在,却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像块脏布一样,被人扔在地上践踏。

“我没有……”沈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烛火照在她脸上,眼泪和绝望混在一起,让她那张素净的脸显得格外可怜。周围的议论声像无数根针,扎在她身上,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把她拿下!”皇上的怒喝像锤子一样砸下来,“打入天牢,择日再审!”

两名禁军上前,架住沈宁的胳膊。她没有反抗,只是死死盯着那封密信,眼泪掉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手里的兰草荷包掉在地上,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浅碧色的兰叶被踩得变了形,像她此刻被碾碎的心。

宫宴的烛火依旧明亮,丝竹声却再也响不起来了。官员们的议论还在继续,嫡公主得意地回到太后身边,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里满是满意。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春桃捂着脸,哭得肩膀发抖;也没人注意到,水榭外的树影里,一道玄色的身影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神里的冷意几乎要将这烛火都冻灭——那是刚赶过来的谢危,他看着被押走的沈宁,看着地上那只被踩脏的兰草荷包,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而被押往天牢的路上,沈宁的头一直低着,“通敌叛国”四个字像座山,压得她再也抬不起头。她想起自己绣荷包时的心愿,想起谢危眼里的雪,想起张遮的刚正,想起燕临的桂花糖,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凉的绝望——这一次,她大概是真的,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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