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桥燕燕离开了,叶冰裳敛了那副温柔的样子,吩咐在一旁侍立的荷颐:“荷颐,等小六他们回来了,你让小六来见我。” 小六是先前派去教训那伙人中的其中一人。
叶冰裳吩咐了荷颐,又让嘉卉上前替她按按太阳穴,松松筋骨,揉揉肩什么的。
荷颐听了吩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是。”心想:“冰裳姐是不相信桥姑娘吗,也是,桥姑娘来得未免太巧了。何将军早早便去知县府拜会,拿着官碟和文书向知县‘讨要’路上用的粮食和衣物。那和亲船只在此停靠也应该传遍了。那桥姑娘是有意的吗。”荷颐不想深究这件事,转身下了马车,问了在马车旁守着的护卫,小六他们的行踪,便去寻他们了。
冰裳姐让我来必是察觉或疑心什么,我得快点找到他们,省得他们将人放走了。
巷子口,那伙人正被打得屁滚尿流,求爷爷告奶奶,求饶声不绝于耳。荷颐往这边走,听见了,便快步走去,喊住在旁边看戏,没有动手的小刘副将:“六副将,公主有事吩咐,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当着大家伙嚷嚷,荷颐脸皮薄可受不住,只好叫那群人的领头来。
小六副将看过来,将怀中抱着的剑递给邻近的人,让他们收着,自己则走到了荷颐面前。
他身后那一群人见这状况,纷纷起哄,惹得荷颐脸红一阵,白一阵,“真是的,从古自今男生好像就没变过样。能不能不要随便乱起哄,受不了了,真的。”荷颐内心呐喊,脸上却没有异样。
“怎么了?”小六副将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
荷颐心下一闪,飞快地瞥了这个人一眼,这人怎么回事?生病了?不管了,按下心中的疑虑,却被他看得尴尬,便抬起头颅,低下眼眸,干瘪地道:“公主差我来问这伙人的意图。”
小六副将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公主是担心她别有所图?”
知道了还说什么?荷颐点了点头,低头的瞬间见那群人张望着这边,心中更是又羞又愤,能不能快点结束。“那我先走了。”说完转瞬便不见了。
那几个东张西望的人还很惋惜,公主身边的荷颐姑娘长得水灵不提,偏那一颗心又是那么细,这不买烧饼竟也想到了我们这群大老爷们,更不用说,她那胆量,简直非寻常女子能比。
又见小六副将走回来了,便装模做样地例行公事。
在叶冰裳她们回船之前,小刘副将问了目的,并将此事告知了她们,她们也知桥燕燕的出现纯属巧合。
在船上休息了一会儿,便见太阳下了山,用了晚膳,何将军便满载而归了,何将军没有问叶冰裳在离石县大街上发生的事,她们只是各自沉默着。一个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怕惹出什么事非。
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船只驶过了归化县、怀州等地,来到了燕郊,在一日的行程便可抵达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