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梁鹊有过那么一丝犹豫。空气是她的阻力,可她克服了,就像一直以来,梁鹊自己抬起脚往前走,泥泞、崎岖,她自己可以越过去的。
拥抱当中,亲吻之至,他们面对着面,身体相贴。背部没有留给敌人,但匕首就这样藏在梁鹊握住拳头的手里从后背扎进张真源的心脏,一点一点渗透,直到手柄都从残破的部分进入了他的身体。
“永远对我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你做到了。”
“嗯。”张真源最终都没有动作,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一点一点的从直立,到了要借助梁鹊的力量才能够站立。梁鹊微微一推,张真源双脚无力的跪倒在梁鹊的身前,像是对她臣服一般,垂着头,只发出一点哼鸣。她无法阻止从后背的孔洞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他够不着,也根本么有挣扎的打算。
“你为什么要回来?”
“真正离开了才发现,好想你。”
“别说这些废话。如果你觉得,光是用嘴皮子说几句话就能够让我愧疚,你错了。我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假的,更何况是信你的花言巧语呢。”
“嗯。”张真源的脸色逐渐惨白,发生起来甚至没有一点过渡,他的双手撑在地面上,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你明明知道我会做什么。”
“做我的新娘。”
“我不愿意。”这是梁鹊的答案。她的想法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
“你得承认,你参加过这么多场婚礼,这一定是你这辈子都铭记在心无法遗忘的,这样就够了,这就是我的目的,绕来绕去,只是想让你不要忘记我罢了。”
“嗯。失败者死在了他的婚礼上。”
“也是赢家的坟墓。”
“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怎么还没杀了我?我以为你会让我和你同归于尽呢。”梁鹊向来没有什么俯视人的癖好,她蹲下来,和张真源一般高,替他擦掉嘴角残留的鲜血,“你记得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景,我跪在你面前,你假装是什么怜悯众生的神,背过身去,让刘耀文弄死我。当时我想,我要把你送进监狱。从你离开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要回来的,你才不是什么会老老实实服刑改造的人,你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我。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杀了你,先你一步,杀了你。”
“不要,你得长命百岁。”
“拦着我去死拦出感情来了?你是我的生命粉吗?即使我死了也要爱我的那一种。”
“可能吧。”张真源有些自嘲的笑笑,最开始只是想要看看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的,养着养着,变成了希望她能够长成一颗不死的树,根须深深的扎进土壤,风吹雨打也依然屹立不倒。只要他能够远远的看见,就足够了。
“深情的渴望着的到救赎的蠢货,你知道我说的不全是谎话吧?”幸好张真源没有说出什么死在你手里真是万幸的话,不然更加坐实了梁鹊心里他的蠢货地位。后来才想到,为什么在这里会用上蠢货这个词,她从不这么说话,这个的来源或许是张真源,说的多了,有一天她不需要动脑子也可以一下联想到这个词,虽然可能不是正确的用法。
张真源似乎已经不太清醒了,“嗯。”
“喂,偶尔来梦里看看我吧。”
“我可没答应你。”
到最后梁鹊都没能说出:下辈子,比丁程鑫先找到我吧。
这句话,实在是太越界了。
……
鸟,你以后都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