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
“今天呢?”
“不错。”
梁鹊和马嘉祺的对话总是这样无意义。
他们所说的好与不好并不是代表梁鹊的身体状态,即使她今天昏昏沉沉到连看到的走廊走重影成了两条,梁鹊的回答依然如此。
搭着电梯下楼去住院部之外的地方散散步,像是走出了结界,保护她心灵的那一层膜烟消云散。没有叫人陪着,不管走到哪都没有人会干预她的走向。梁鹊看见哭着爬在爸爸肩上喊着痛的小女孩、躺在移动的病床上被紧急的推往手术室的老人……梁鹊站在电梯的角落里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出了电梯。
看着电梯的指示灯上跳动的数字,一路直上,站在门诊部,它令人揪心的地方也在此。一张诊断报告,医生看过之后的一句话,似乎宣告了病人的生命的长度。
“你怎么在这?”牵着孩子的女人与梁鹊擦肩而过,她的孩子都没有反应过来,被妈妈拖着,走了两步又被拉了回来,她“哎呀”一声,故作可爱的后退的撞在了梁鹊的身上,她没有回头,误以为那是她的妈妈,抱住梁鹊的腿就不放手。
女孩的妈妈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孩子的身上,她只是握住女孩的手,另一只手忙着扒着梁鹊,梁鹊没有反应,她就多叫两声,“梁鹊?梁鹊?叫你怎么都没反应?”
看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惊恐的梁鹊,她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但是梁鹊这张脸根本没有那么容易被人遗忘,即使只是远远的见了一面也会多看两眼,更何况,梁鹊在她的人生中是多么重要的一位贵人,“梁鹊?真的是你?我听到有人叫你,我还以为是认错人了。你怎么在这里,你生病了吗?”
女人观察着梁鹊的同时,梁鹊也在观察着她,四目相对,互相打量着,最后梁鹊的眼神在她的嘴唇上停下,一张一合的,梁鹊也模仿着她的张合,以此来猜测常常的对话中,女人对她说了什么。
“什么?”梁鹊的反应不止慢了半拍,对方整个人都要贴到她的脸上了,梁鹊的缓慢的应和着。梁鹊先是以为女人合孩子常常的一段句子是对撞倒到自己的前一,只是说了一句“没关系”。
“你怎么了?”
可能是梁鹊后退的两步呗女人看进眼里,她惊觉自己和梁鹊的距离在梁鹊只是当她是陌生人的状况下,达到了冒犯的地步,双方还没有来得及退回舒适区,就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马嘉祺横在中间。
马嘉祺把梁鹊拉到身后,看了一眼一脸无措的梁鹊,接着转过头礼貌的问道,“你们认识吗?”
揉耳朵,眯眼睛,“我们?”梁鹊还是无法准确的辨别一句话当中的内容,她的世界似乎因为骂声太大,所以被上帝被迫调小的音量,美其名曰是对梁鹊的一种保护,她可以忽略所欲她并不想听到的声音的同时,剥夺了梁鹊听到其他的声响的权利。
“我们认识,我是葡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