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没有激起梁鹊的回忆,补充说,“葡萄,就是李鱼,我是李鱼啊!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李鱼的两只手轮流在梁鹊身上扒着,被梁鹊甩掉一只,另一只马上又接上来了。
“哦!”梁鹊凭着她的语气和动作推测着,试图掩盖着她脸上浮现出的迷茫神色,她有些无措,想要让自己不跳脱出环境,但是又实在无法溶于。
在梁鹊想要隐瞒什么的同时,李鱼也在试图从梁鹊的神色当中华渠些什么有用的讯息。以前,李鱼想要知道梁鹊那张笑脸底下藏着什么,现在,她仍然在探究着相同的问题。
马嘉祺从边上的哪一间病房里面窜出来到了梁鹊的身边,一把把梁鹊拉到自己身后。梁鹊不知道具体是哪一间,她甚至连感知到马嘉祺都是他先触碰到梁鹊了,她才发现的,有着被吓到的举动,变得比马嘉祺印象中第一次看见梁鹊迟缓的多,他默默记下,想着回头要记到梁鹊的病例当中去。
“轮到她做检查了,你们下次再聊吧。”马嘉祺替梁鹊找了个脱身的由头,看梁鹊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马嘉祺真怕她一口回绝了,即使他是有心帮梁鹊脱困的,但是忘记掂量,和面前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次的女人比起来,马嘉祺才是不知根、不止底细的。
索性李鱼也没有缠着,只当梁鹊是真的有事,牵着孩子走了,只说,“我们能见面的时间还长着呢,我下次再来看你。”
比起问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她说起话来咄咄逼人的,马嘉祺更先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梁鹊,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我需要了解你的病情,才能够对症下药。”
梁鹊把眼睛眯的只剩下半条缝,像是近视眼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努力的希望对焦。可是马嘉祺就在离梁鹊还不到半米的距离,他的手甚至都是搭在梁鹊的肩膀上的。他才注意到他的手这么顺手的就搭在了他的病人的身上,他们本来不该产生除了看诊和治疗以外的肢体接触的。马嘉祺不动声色的移开,梁鹊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对劲到了梁鹊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直截了当的告诉马嘉祺,“你说慢点,我看不清。”
“你用耳朵来看吗?”
“我听不见了。”
“你骗谁呢?”
可梁鹊真的就这样朝着地上倒了下去,没有任何预兆的。
马嘉祺不紧不慢的掀起梁鹊的一只眼睛眼皮,对着光看她的瞳孔,他才发觉,这次梁鹊没有骗他。
双侧瞳孔散大,瞳孔直径常大于五毫米,对光反射迟钝。
常见于严重的颅脑损伤、药物中毒、呼吸心跳骤停等情况。
马嘉祺默背着教科书里的内容。
可她是哪一种?
呼吸,微弱。
药物,他层层把控。
颅脑损伤……梁鹊全身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像不会愈合似的,一条一条全部都留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