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压迫听觉?还是耳朵受过什么严重的伤害?”
“这都不好说,她的检查报告中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是医学界又是有很多这样无法解释的现象。”
他敷衍了事的态度,让马嘉祺像是突然回过了神。主任在整理病患资料,薄薄的一叠资料他翻来覆去的,翻不到尽头似的阅览着。马嘉祺看出来了,他几乎问遍了科室里的医生护士,他们都是这样应付,主任是马嘉祺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惜他们根本都是一个态度,迎着马嘉祺进办公室,见到检查报告上梁鹊的名字,突然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都找不出病因,我又能说什么呢……”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这样已经很久了。”主任叹了一口气,杯盖掩着杯里的茶叶,想往里头掺些热水,热水壶拿起来才发现早已经见了底。
马嘉祺殷勤的去接,主任帮不上他的忙,自然递出去的手也就停住了,离马嘉祺就那么一点距离,他还往回收了收。
“没事的主任。”马嘉祺表达着,知道他们都有难言之隐,他明白,也不会责怪的意思。
“上一次警察来问讯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症状了,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现在再回想起来应该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
“别自责,你虽然是她的主治医生,但也只是医生。”
“师父,我该怎么做呢?”
“什么也不用做,药先吃着呗。反正你也不是正经的医……”
“黄医生!”主任的话还没有刷完就已经被外面的护士喊他的声音给打断了,“二床的患者一直抽搐!”
黄主任顾不上他的水壶了,往马嘉祺怀里一送,“诶,我先走了,你走的时候帮我把办公室门带上。”
“好。”
从水池里装了水,放到自动加热的底座上就好了的事情,马嘉祺做完在办公室的沙发了停滞了一会。隔着门,他可以听见护士推着床在走廊上狂奔的动静,“让一让!”他猜,应当是二床的病人。心率骤降,正在被送往抢救室接受救治。
二床的病人是个偷车贼,在医院楼下被抓住的,警察来的时候,他正在藏他的赃物。
电动车的电瓶往哪里塞都是很难被忽略的存在,听说那个场面特别像是跑酷游戏当中的场景,“喂”一声,巡视的警察就追了上去。二床病人像是偷油被抓了个正着的老鼠,一惊,双手一抖,早就物色好的藏身位置都略过了,抱着电瓶一路奔波,电瓶的重量差点把他压垮了,逃跑的过程当中包着脸的口罩掉了,但是比起被抓,他抱着它就算已经精疲力尽也不敢把赃物留下。
城市边缘的小社区,邻居从几辈前就开始相熟,见了二床的脸先是关切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啊?
又见他一身的装扮和身后穷追不舍的警察,边跑边控诉着他的罪行。邻居目瞪口呆,追了两步朝着二床吐了口唾沫,只说,“你祖宗知道你做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