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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人生初见

与兽共舞

“都说女大不中留,哪有你这般胳膊肘竟往外拐之理,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本宫哪点不如他,本宫是英俊,他那是冷峻,一字之差,差之千里。哎,你莫不是看到人家英俊,便春心萌动起来?”

“呸,兄长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怎地如此轻薄。”话未说完那位侍从便红了脸。

“你王兄不是轻薄,是善解人意。”说完便走出道:“在下巫咸国月孤桐,舍……弟月孤枔。”月孤桐太子瞥了一眼立于身旁的月孤枔道。

“原来是巫咸国的太子殿下,失敬失敬!玄衣青年向月孤桐行了礼。那时我方知乘坐五马车舆的是巫咸太子月孤桐。 月孤桐道:“能骑汗血宝马者非富即贵,想必阁下身份尊贵。”

“太子厚爱,在下人微不及太子万一,方才到大理,正欲拜会国相,不如晚宴上见。”说话这人到是低调得紧,与那位招摇过市的太子有着天壤之别。当下别过月孤桐兄妹,进得大理宫中。

我和五皇兄随宫外先到的众人各自上了马在大理龙镶卫带领下,先行向蝴蝶宫行去。

蝴蝶宫与九州各地风韵大不相同,宫内鲜花盛开,彩蝶飞舞。一应服侍宫娥、侍卫以白族服饰为主,皆通体白衣白衫,红色坎肩,右衽结纽处挂“五须”银饰,腰间系有绣花飘带,上面黑软线绣着蝴蝶、蜜蜂等图案,下着白色宽裤,脚穿绣花的“白节鞋”。手上多半戴纽丝银镯、戒指。少女则垂盘辫于顶,戴白族特有的红头饰,侧边飘动着雪白缨穗,点染出白族特有的风韵。

蝴蝶宫因为蝴蝶泉而闻名,而蝴蝶泉以崖下喷涌四季不竭的泉水,泉边古树聚满五彩缤纷的彩蝶而得名。天然妙景,泉上大树,当三、四月初即发花如蛱蝶,须翅栩然,与生蝶无异。还有真蝶千万,连须钩足,自树巅倒悬于泉面,缤纷络绎,五色焕然。泉上大树乃是一棵千年合欢树,花似蝴蝶,泉边浓荫蔽日,全是酸香树、黄连木等芳香树种,清香扑鼻。树荫之下,又遍布着山茶、杜鹃、月月红等奇花异卉,方圆百亩,成了一个蝶舞蜂狂的世界。每年三、四月间,正是蝴蝶在此聚会的佳期,当地青年男女便相约来此聚会,赏蝶观景,唱曲对歌,谈情说爱,老年人也在此相聚谈演洞经古乐,祈祷风调雨顺,成了一年一度的蝴蝶会。历代大长和国便将此处做为行宫,与大理王宫相距不远,每年观音市之时,鲜花茂盛,蝴蝶飞舞,此处便成了接侍各国使团之所。如此天造地设的奇景美不胜收。

蝴蝶宫中早已设好酒席,席间遍布于鲜花丛中,花香、酒香、茶香,人人自醉,只道这大理物丰国富好个地界,虽然偏僻,却也雄居一隅。

大长和国的国王与王后早已等于殿中,那时我到了蝴蝶宫,换了正式的朝服,被礼官安排在殿内女眷席一隅暗暗观看。国相在蝴蝶宫大殿入口道:“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我王未与诸位谋面,现按到访拜贴次序入场,正好与我王相识。”众人皆无异议。当下有一礼官按拜贴次序依次宣召入殿。月孤桐太子一行到访较早,落座也早,见了我父王母后便选了第一排位置,坐下。

那是我第一次与月孤桐正式相见,那时的他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一身傲气,在一众权贵重臣中犹为出众。

只听得礼官宣:

“朝云国云天赐殿下,云天娇公主。” 那朝云国乃周边小国,离白民、巫咸较近,离大长和国较远,来往不多,此次也派使臣前往怕是失了良机让别国占了便宜,结了同盟,失了主动。云天赐彪悍魁梧,面色黑红,神形严肃,褐色长衫,一头黑发编成数股辫子整齐地披于脑后,极具异域风情,也更显游牧民族的彪悍和豪放。从面相上看云天赐年纪倒是长了身旁公主不少年岁。云天娇公主生得很是灵巧,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柳叶眉,肌肤胜雪,只是眼睛下方均以白纱遮面,头上发饰华贵,似比那云天赐王子更添几分贵气,倒是未辱没这天之骄子的美名。

“君子国二皇子杜恒殿下。”

“拘婴国国相班筝。”

“雨师妾国国师千山暮。”一语言罢,席间便起了骚动。众人不论男女皆想瞧瞧这位天下第一美男是何等尊容。那雨师妾国距离最远,国土最小,想不到此次竟也有使团,还是一位年轻国师,那日的千山暮明眸皓齿,貌胜潘安,风流倜傥,一身水绿华服,羽扇轻摇,只是发冠极其别致,紫金发冠上插着的竟是一青一赤两只蛇型发簪,倒是第一次见。那日的千山暮是‘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眼眸射寒星,眉浑如点墨’。

我瞧见月孤桐太子不免多看了他两眼。千山暮路过月孤桐太子处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月孤枔身上,羽扇抚面微微一笑,便坐于月孤桐太子旁。

其它十几个国家及大长和国众臣、亲王一应到齐,最后进殿的是那骑黑风的蓝袍青年。只是那位青年换了一身绛紫色锦衣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着银丝滚边,衣角处锈着流云纹,腰间束着一条天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发黑如墨,如同绸缎般乌黑亮泽,浑身上下散发着紫气东来之风。那日的他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那便是我与他的初遇。只听礼官道:

“白民国安王海雒笙。”那时我方知汗血宝马的主人原来竟乃安王,难怪气度非凡。早听我皇兄提起,白民国安王,自小拜得道高人,武艺了得,小小年纪便无敌白民国,素有白民第一高手之称。带兵布阵与北边诸国战过几回,均以少胜多大胜而归。但安王行事甚是低调,从不喜张扬,乃白民国最得庞的王子。白民国至今未立储君,都道非安王莫属,想不到竟也来到我国。晚到之人自是无甚好席位,那安王只在角落捡了剩下个位置落座。

我躲在一隅瞧得仔细,席间,安王向对面的月孤桐太子点头示意。我看那月孤桐太子一袭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翠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如此正式场合应是君子冠不免,他行事却不羁,倒不似普通王公贵胄那般俗气。“陌上白衣少年郎,温玉公子世无双。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用这首诗形容这位风流倜傥的东宫权贵似乎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身旁之人,有些弱不禁风,清瘦的身形,着一身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精致滚边和头上羊脂白玉发冠交相辉映,下巴微翘,脸若桃杏,瞳仁灵动,倒似一女子模样,难怪总感觉有些阳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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