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弱的睫毛颤动着,又立刻被不知道浸泡过多少次血的湿润绷带遮挡。
顺长的头发,在绷带一圈圈...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闭眼,要是敢动,我就杀了你。"
纤弱的睫毛颤动着,又立刻被不知道浸泡过多少次血的湿润绷带遮挡。
顺长的头发,在绷带一圈圈的缠绕下变得凌乱,沾染上了浓重的铁锈味。白皙的柔软的皮肤,也因为对方毫不留情的用力绷紧,而显得泛红。
普通又脆弱的人,眼部被雇佣兵的绷带一层一层地缠住,不留一丝间隙。
挤压绷带的动作,让布料中还未干透的血液慢慢向下渗透,在女人脸颊上带出了更加鲜艳醒目的红色水痕,顺着脸庞滑落。
确认对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后,念将对方带来的医药箱打开,打劫一样毫无风度地乱翻出一卷新绷带塞过去,示意她可以动了。又将上半身靠在墙上,眯起眼睛看着她。
"……真的要将绷带缠在衣服外面吗?"
就算再识趣,女人也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对。"
染红的旧绷带被扔在一边。
对方摸索着为他缠上新绷带,尽管被蒙上了眼睛,包扎的动作也并不快,却依旧利落而温柔。虽然念不耐烦又暴躁地骂了几句让她别碍事,但那个女性还是害怕又固执地给念喷了药再继续包扎。
……白痴女人。
念冷嗤着想。
白色实在是显眼,但无所谓,最迟今晚,就会重新混入血色与鲜红,成为念身上并不突兀的一部分。
雇佣兵盯着腿部的白色绷带看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下肢。又看了眼因为自己并没开口让她解开眼部束缚、所以依旧什么也看不见的人类女性。
对方声音轻缓地说着注意事项,但念一个字也没听。
也许陈千暮会抗议质疑,不过小红帽自认为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他以前能给提供青梅竹马消息的人打折,现在自然也能给这个帮忙包扎的人类解决一点麻烦。
"喂,你遇到了麻烦吧。"
"……欸?"
对方迟疑又茫然地扬起脸。
雇佣兵甩了甩手里的锯肉刀。低下头,似乎隔着浸满血的红色旧绷带,与这个人类女性惊讶的目光碰撞对视。
"是谁。"
"我可以免费帮你杀。"
"并不是自己包扎的吧,比你的手法好上太多了。"
"难道是偷偷交了朋……"
陈千暮试探性开口。
"白痴!我才没有什么狗屁朋友!人类都是虚伪的废物!闭嘴!闭嘴!陈千暮你个垃圾蠢货!"
陈千暮盯着念,慢吞吞地露出一个笑:"恼羞成怒。"
陈千暮脑子里也就剩下这些玩意儿了。
念这么想着。
“念,最近小心点,你闹的太大了,已经引起那个组织的注意了”
雇佣兵动了动手指,根本就没有在意这句话。反而把话题转了回去——明明很高兴,却还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说之前受伤的时候被人帮了个忙,对方又好像恰好又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他本来想着"这单不收钱,我免费帮她杀个人。"
陈千暮沉默了——哪有这样报答的?!
哦,也确实是念能做出来的事。
陈千暮还没来得及摆出震惊的表情,就听见了雇佣兵非常冷漠又不爽地说:"但是那个女人,跟我说什么「这并不是死掉一个人就能够解决的」这种话。"
“那完蛋了。"
陈千暮有些幸灾乐祸"你这家伙只会杀人。"
念冷眼看着他,恶声恶气地说:"关你屁事!一个不行就杀两个,两个不行宰十个!”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武力和杀戮不能解决的难题困境,如果存在,那就是死的人还不够多。再宰掉一批人就好了。
反正也是一堆杂鱼。
陈千暮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被捏住脖子的家伙怒不敢言。
陈千暮 :"对着当事人这么说还是太失礼了吧"
"我不能直接叫他杂鱼吗?"
他甩出那柄沉重又锋利的锯肉刀,凶狠的力道使刀具扔出一道破空声和砸裂砖墙的声响。陈千暮嘲笑的句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又立刻因为雇佣兵毫不犹豫连续开枪的动作停了下来。
杂鱼君的头颅垂着,不只要害、脑袋也被子弹打烂,血液沿着身体溅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然而更多的血还是因为射击的缘故,落在青年的身上。衬衫上是不规则面积的血色,也融进那件深黑色的西装中。
滚烫猩艳的红色星星洒洒地喷在他的脸颊。陈千暮的表情因此显得阴郁又脸臭。
现在,念也体会到厮杀之外的快乐了。
恐怖的、超乎常理的力量只会像腐肉吸引蚁虫和秃鹫一样、勾出贪婪。但大多数人类偏偏怯懦、弱小,一晃而过的漆黑披风斗篷都会使其闻风丧胆。
他们的怯懦只会让念觉得无趣。宰掉一群虫子的过程也会无法让他觉得兴奋。
抱有目的接近并不少见。无意义的偶遇和所谓的"缘分"同样显得可笑至极。
面前的女人看见他时显得有些紧张,犹犹豫豫地踌躇了一会,然后才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路过。
她和“她”长得实在太像,念根本无法分辨出来,以至于他也无法确认自己是为了什么才纵容这个女人,是为了已故的青梅吗?是为了免费的包扎吗?他不知道。
女人被不耐烦的雇佣兵拉住,瞪大了眼睛。
在念开口要开口之前,迅速拿出手机打字。又将屏幕面向念,微微提高音量,说什么"附近的的站台……"
念看了一眼屏幕,又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口。"喂,我有问题要问"
一个不行,那要杀几个?
这个女人最好别太过分。
"你没有看到手机上的字吗?我已经——"
"所以呢。"
念只是冷淡又理直气壮地看着她。
而对方看起来更加无措了,面上还带着点急切的忧虑。人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
念:"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对方并没有回答,反而非常小声而快速地说:"总之你快离开吧,有人在监视我。"
"没有。"
"欸?"女人愣住了。
"现在没有人在监视你。"
念早就不耐烦了。他单手掐住女人的脸,粗暴地将她扯向另一个方向,又有些暴躁地"啧"了一声。
"如果你说的是那边黑衣服的杂鱼,老子刚刚已经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