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宫远徵像是想到了什么。淡定了,又重新坐下了。
还笑了!
如果有热茶,他一定会慢慢细品。
这样的宫远徵,反倒让时域清感到不安,她不再有动作,只乖巧地站着,静候风雨。
宫远徵抬眼,对着时域清微微一笑。
时域清后背一凉。
不是!
谁教你这么笑的!
这副好皮囊给你简直浪费!
但她还不得不回以舒心的一笑,就是…可能…不大好看。
“坐。”宫远徵优雅示意。
时域清照做,坐到了他对面。
没错,就是一张圆桌,所有位置中离宫远徵最远的那个。
宫远徵的笑容有些没绷住。
无所谓了,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得这样的待遇是应该的,不然良心怎么能安呢。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轻轻压在桌上,然后用了点力推到时域清手边。
不是吧,这才逗你几句?你就要让我自行了断了!?
十几年不见,死孩子变得也太不可爱了吧,你要这样的话,我可就只能让你真死了。
时域清用指尖点了点还带着体热的匕首,没有直接伸手,而是不明所以地看向宫远徵。
“少主让我照顾好你,不准胡来,我,不好抗命,你自己来。”
“来,什么?”事关对面的小屁孩是生是死,时域清觉得有必要问得再清楚些。
“给我你的血。”
就这?
时域清得承认,有点失望。
哟,还挺奢侈,匕首镶宝石。
她用两只手拿起匕首,然后一边端倪,一边左右手互倒,眼神天真,像把玩着稀奇的玩具。
宫远徵看不下去了,催促道:“天也晚了,赶紧的!别磨蹭!”
“会疼吗?”
“会!”
时域清撇嘴,放下匕首。
“我怕疼,我不敢。”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可以拒绝么……”
“你觉得呢?”
死小孩变聪明了。
时域清闷闷不乐地又拿起匕首,这儿比划一下,那儿比划一下,像在挑合适的地方下刀,可就是迟迟不见动手。
宫远徵盯着半天,真真是烦了。
看来对待兔子还是得来硬的。
于是他压低声音,装出冷酷,“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顾及少主的命令吧?我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要是待会儿我动手,我可能会直接对着你的脖子抹一刀,你是想死吗?”
发着呆的时域清点了点头。
宫远徵垮了脸。
自己遇到了一个怪物……不仅仅指体质,是她整个人啊!
“嗯?”时域清反应过来,疯狂摇头,“不是,我不想死!不想!”
“那你赶紧啊。”宫远徵无奈到欲哭无泪,百毒不侵的人,万里难挑一,他不想失去,可这也太折磨人了。
他算是明白,对牛弹琴,秀才遇到兵,拳头打在棉花上是什么感受了……
不!与此类似的所有形容都不足以描写他此刻的心情。
苍天啊!
大地啊!
……
“右手我留着吃饭,划左手了。”时域清利落起手,一秒完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