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起身,将匕首和青玉瓶拿了,握在手里,想了想,说:“我是不需要歇息,但你确实需要睡了,不过……”
他适时一顿,“你极有可能一睡不醒。”
“啊……”时域清拖了长音,有气无力,要死不活。
好了,失血过多会出现的症状,比如面色苍白、无力气短、出汗困乏都表现出来了!
宫远徵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其实,我刚才就想跟你说,我是研究,不是炼药,你划一个指尖不就可以了?”
哪用得着划一只手,装满满一瓶?
时域清反应了很久,说了俩字。
“忘了……”
宫远徵无声一叹。
结合来看,她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神经分裂性傻子。
不然怎么可能被挑中,成为待选新娘!
此时,意识模糊的时域清转过弯了, 不是,他不知道我的血是宝贝啊……那我干了什么……
我去……
晕……
“喂!”
时域清身形一晃,宫远徵也跟着紧张,他怕她这个稀品真死了。
“我没事!”时域清撑着桌子坐稳,“我没事……”就是心脏骤停了一下而已。
“公子快走吧。”你再不走,我就要死给你看了,你又不给钱,“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久了,传出去不好听。”
宫远徵胸口一堵,我真是有病,待这儿关心你死不死!
他冷哼了声,气道:“谁敢传,我就送谁去死,你可以好心地先下去给他们开个道!”
宫远徵长臂一展,拉开门,这时,时域清瞅了眼婚服,叫住他。
“说!”宫远徵没好气。
“明早,公子记得让人送套干净的衣裳来,这身……”又破又脏还染了血,一片斑驳,“应该穿不出去了。”
宫远徵斜睨了一眼时域清,冷笑,“你不见人不就行了。”
“……”时域清握紧了拳头。
“来人,给我看好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房间半步!”
死小孩!
“是!”
宫远徵仰头对天长舒一口气。
太累了。
心累。
然后走进了隔壁房间——他的卧房,宽衣洗漱,又擦了一遍时域清用过的匕首和青玉瓶,筹算着明天要干的事。
而与此同时,时域清蜷缩在一方小木榻上,又冷又渴……
后半夜,感觉还没睡下多久的宫远徵被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吵醒,仔细一听,是隔壁。
搞什么幺蛾子呢,该不会表面装乖装柔弱,背地里……
“姑娘?”宫远徵的思绪被询问的侍卫打断。
“我,我想喝水,侍卫大哥,可以帮我找点水来吗?”
时域清声音沙哑,提升了不少可信度。
“除了会装柔弱博人同情,还会什么……”宫远徵小声嘀咕,重重翻了个身,眉间俱是不悦。
好一会儿过去,宫远徵都没听到侍卫回复时域清,他睁开眼,一下坐起身,帮不帮你们倒是说话啊!
殊不知,两个侍卫就是怕吵到他,所以商讨的很小声,时域清有些难受,听得勉强。
她已经把房间寻遍了,一滴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