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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耳边嗡嗡嗡地响,什么都听不清了,有种强烈的眩晕感如同站在风雨飘摇的甲板上做一只无处躲雨的飞虫,任由命运这般坎坷凋零。
盛薇薇扔下了包和男人,顶着狂跳心脏冲了出去。
她不敢停,身后像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她,她一刻也不敢怠慢。
直到,她看到了远处亮的排排路灯。
寂寥无人的夜晚,她逐渐放慢脚步,到最后双腿也无法支撑起所有力量,泄气般的蹲了下去。
盛爸“你说你打孩子干什么?”
盛爸“有话不能好好说”
盛妈“就你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就我罪不可赦!”
盛妈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有些后悔。
但尊严已被逼到极点,她拉不下脸低头,语气更冲更激烈的骂了回去,眼眶全是泪水。
像个发疯的颠婆。
盛妈“这么多年,我天天提心吊胆,我怕她哪天死外边了我也不知道”
盛妈“家里什么事都要我做”
盛妈“吃吃吃,成天你就知道吃,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装老好人啊”
盛妈“我就那么累了,我一刻都没歇过,我从白天忙到晚上,365天,我哪天不是在这破房子里忙来忙去?!”
盛妈“你一月给我三百,我除了买菜,我把钱攥的死死不敢花”
盛妈“过年了我穿的还是三年前的棉袄,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买,就捡破烂穿,我说什么了这些年??”
盛妈眼睛红红的,脸上肌肉都在抽搐。
或许是盛爸无心随口的一句话,却如同火柴碰上了面粉,迅速点燃。
她用力的喊,脖子上青筋也在凸起,狰狞着,质问 。
空洞又盛满泪水的眼底溢出绝望,快要把这个步入中年的妇女压垮了。
偏偏,
盛爸“你疯了吧”
盛爸“你发什么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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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陈旧的发昏,她坐在那里,张真源的身体正好挡在她前方,挺拔颀长的身影逆光,割裂下来的绰绰阴影无声息间笼在地上。
张真源“走吧”
他垂眸看着那张白净的脸上挂着泪痕,鼻尖通红,哪怕眼前的她脆弱到快要碎成好几瓣。
他也没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情话。
骨节分明的手就那么平静的摊在她面前。
盛薇薇“我,”
她喉头震颤哽了下。
盛薇薇想把没有源头,又肆意蔓延的情绪摁下去。
盛薇薇“站不起来”
盛薇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浑身冰凉,耳边只剩下不断放大的嗡嗡声,好像连血液也在倒流。
她的手止不住颤抖,还有身体。
可她表情是空白的。
张真源“想坐一会儿还是我背着你”
他把选择权交给盛薇薇。
许久,她吐了口浊气。
盛薇薇“这里很静,”
盛薇薇“我想一个人坐坐.”
张真源没说什么,走到不远处的路灯下,逆着光源,不知在想什么。
盛薇薇蹲在地上,头压的很低,双手抵着脑袋,一遍又一遍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肾上腺素以及疯狂跳动的脉搏冷静起来。
交合的手心已是一层冷汗,黏腻的,冰冷的。
情绪好似立夏的雨,乌云来,大雨滂沱,云散,又阴沉的透不了气。
好久之后。她缓缓站起来,藏在阔腿裤里的腿还在微微颤抖着,她回头看向张真源的方向。
对方似有所感应,也在时刻回过头。
不冷不热的视线于空气交错,几个呼吸间,她瞳孔里是不断靠近放大的人影。
张真源“你给我买的领带我看过了”
张真源“都很漂亮”
张真源“你用心了”
他停顿片刻,又言。
张真源“作为回报,我也送你一个礼物.”
盛薇薇“......什么礼物”
张真源“一小时.”
盛薇薇“........”
她愣住,脸上只剩下错愕。
他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钱,是最庸俗的东西,嫁给他之后,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知道,娶了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终生都要带着镣铐做那笼中鸟。
他不想太失职,毕竟已为人夫。
那就,散尽千金送她一个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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