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沾着盐水的鞭子毫不留情挥向郑南衣。
想象中的痛并没有来临,时间似乎凝固,郑南衣艰难看去,只窥见暗黑系纹路长衫。
还有熟悉药香味,随后便昏迷不醒。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依稀能窥见一丝微弱的亮光,她打量四周是一间干净整洁的牢房。
身上换了一套衣物,甚至还涂了膏药清凉好闻,对于伤口好不好用她不知道。
系统暂且让她失去痛感,倒没有多大痛苦。
“你醒了。”
男子清越低沉的嗓音传来, 黑暗中闻到好闻的药香 ,宫远徵居然还在这里。
他站姿有些奇怪。
“宫远徵,是你救的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唇角勾起带着蛊惑的笑意。
“我没救你,只是不想更多无缝细作混入宫门,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想死至少不是现在。”
蜷缩的指腹攥紧,宫远徵扶着腰部强忍着疼痛道。
护着她那一刻开始,便有无尽的麻烦,可他不后悔比起宫尚角鞭打他身上的伤,她只要活着就好。
宫远徵知道她身上的伤,前几日的折磨已让她日渐麻痹,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再折磨下去不死也残废。
宫门的牢狱,多数都经他的手,是否撑得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宫远徵若我说,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无缝细作,我来此的目标只有你。”
郑南衣亦趋亦步来到他身边,隔绝牢笼门,哪里能看得见他的身影。
只听得见他浓重的呼吸声,好一会儿传来离去脚步声。
郑南衣翻开指腹扫视指甲上的蔻丹,这暗无天日的牢笼生活何时才能结束。
回到徵宫,宫远徵倒弄新送来的药膏, 对于肌肤再生有着显著效果。
精致的瓷瓶里放着白色膏体,刚放入衣襟,就听到下人来报。
宫尚角找他有要事商议,宫远徵攥紧药膏指腹发白。
一路上心思百转,已想着无尽可能,哥到底找他有什么事。
莫不是郑家的事,郑南衣我到底该拿你如何。
不知不觉入角宫,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下人们有条不紊打扫落叶,宫尚角坐落亭台楼阁,面前放着茶具,袅袅生烟。
“哥。”
“坐下吧。”
宫尚角淡淡扫视他的腿,眉眼微蹙。
“远徵弟弟,可知我为何鞭打你。”
宫远徵颔首,站在一旁道:“哥做什么事自有道理。”
从小到大这是唯一一次宫尚角打他,狠狠抽了二十鞭子。
“伤可好些。”
宫尚角皱眉,远徵弟弟对他的话是若圣旨,从不曾忤逆过。
而他自是对远徵弟弟更偏爱些。
“只是些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 哥不用担心。”
宫远徵悻悻然道,生怕宫尚角提出那件事。
“你可知错?为无缝细作挡鞭,若是被执刃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宫愿徵摇头,当是那种情况,几乎处于本能,身体似是不受控制,他只是单纯的不想郑南衣死。
“哥,她不能死,无缝的细作有多少尚未可知,若是她死,那我们离真相只会越来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