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天玑拦住了欲要上前的沉月。
沉月是姝棠的贴身侍女,自幼照顾她,此刻见纪伯宰这般靠近姝棠,不免担忧。
天玑却对她轻轻摇头。
“公主为何要给他出入棠梨宫的特权?”沉月压低声音,眉间忧色未褪,“他毕竟是沉渊出身,我们公主……”
“纪伯宰是整个寿华泮宫最强的斗者,他将会代表极星渊出战青云,若成功,本公主封他做仙君,若失败,他会赔命。”
天玑笑的很甜,“他花费了很多关注在棠棠身上,十分用心。棠棠这个样子也需要一个人守护,如果他成功,我就去请父君赐婚,如果他败了,自然就消失了,不会碍眼……”
沉月闻言,心头仍有些不安,但见天玑公主神色笃定,便也只得将担忧暂且压下,垂首应道:“奴婢明白了。”
……
纪伯宰正在花言巧语,循循善诱。
“公主今天见了谁?外面的男人都很会骗人的……”
你骗傻子呢?
小傻子姝棠眨巴眨巴眼,“可言仙君不是外面的男人,你才是外面的男人……”
纪伯宰额角青筋跳了跳。
他干什么要和这个一根筋的小傻子说这些弯弯绕绕?
早晚他要找出办法把两人这奇奇怪怪的共感解决掉。
“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都会骗人。”
“哦。” 姝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又开始不集中,眼神飘向不远处一只停驻在花蕊上的蜻蜓。
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纪伯宰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走了。” 他语气硬邦邦的。
说完,他转身欲走,衣袂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纪伯宰。” 姝棠忽然在他身后叫住他。
他脚步一顿,面上一喜:“又怎么了?”
“你……真的不会砍我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怯意。
纪伯宰心头那股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冒头。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会!我砍谁也不会砍你!”
他第一个就把那什么青桃先砍了!
看着他带着明显怒气离开的背影,姝棠抱着猫,轻轻“哼”了一声,唇角露出点点笑意来,转过身又开始扑蜻蜓……
咸鱼的生活还是挺惬意的嘛……
姝棠第二日一醒来就发现棠梨宫内多了几个生面孔。
原本负责内室洒扫的几个侍女不见了,其中就包括青桃。
姝棠当然是心大的没注意,只是咽着口水,伸着胳膊,等着人穿衣投喂。
突然,一股莫名的热气自小腹往下涌起,酥酥麻麻,带着一种陌生的躁动。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又伸手摸了摸,暖烘烘的。
“沉月。”她唤来贴身侍女,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我肚子有点热热的,不舒服。”
沉月正为她挑选衣物,闻言动作一顿,俯身轻声询问:“除了热热的,有哪里痛吗?”
那股热流却在此刻悄然退去,仿佛只是错觉。
姝棠摇了摇头,注意力很快被窗外啾啾鸣叫的灵鸟吸引,“没什么啦,好像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