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
稀土矿。
白雅果然在画里留下了线索！
“恭喜温先生。”主持人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温时安正被一群人围着道贺，他笑着应对，目光却越过人群，再次落在她身上，那双冰藏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玩味。
季翎的手指在帆布包里摸到了素描本的棱角。她必须拿到那幅画，必须知道画框里藏着什么。
“我去趟洗手间。”她对顾辞说了句，转身快步走向展厅后门。
消防通道的楼梯间里积着灰，季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秀姨发来的短信：“安安说梦到白老师在花田里哭，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妈妈藏起来的东西。”
季翎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不能放弃，为了白雅，为了安安，也为了惨死的父母。
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风涌了进来。季翎猛地抬头，看到温时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幅刚拍下来的《月下桔梗》。
“季小姐好像对这幅画很感兴趣？”他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楼梯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是为了画里的‘矿’，还是为了画框里的东西？”
季翎的后背瞬间绷紧，像只被惊动的猫：“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温时安将画靠在墙上，一步步逼近她，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半臂，“三年前突然消失，三年后又突然回来，还对涉及稀土矿的画这么上心……季翎，你回云城，不是为了缅怀故人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气息却像冰锥一样刺过来。季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雪茄的烟草香，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与你无关。”她强装镇定，往旁边挪了一步，想避开他的逼视。
温时安却伸手按住了她身后的墙壁，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手臂和墙壁之间。他低下头，视线落在她攥紧帆布包的手上，笑意里多了点别的东西：“许明远最近在和温氏谈合作，开发东城巷那块地。季小姐要是想找他报仇，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许明远！
季翎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你知道白雅是被他害死的？”
“知道又怎么样？”温时安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在云城，死个人而已，只要做得干净，谁会在乎？”
他的话像块冰，狠狠砸在季翎的心上。她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云城的水太深，能淹死人。”原来这就是云城的规则，人命可以被轻易践踏，真相可以被随意掩埋。
“我不需要和你做交易。”她用力推开他的手臂，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我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温时安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眼底的冰似乎融化了一丝。他弯腰拿起靠在墙上的画，突然将画框往她面前递了递：“画框背面有个暗格，自己看吧。”
季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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