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的心脏猛地一缩。父亲和老陈，果然早就认识，并且在暗中调查同一件事。而这个铁盒子，很可能就是他们留下的关键证据。
“我知道了。”她把铁盒子塞进帆布包，“秀姨，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
推开院门时，雨势已经小了些。巷口停着辆黑色轿车，司机看到季翎，立刻下车打开车门：“季小姐，温总在公司等您。”
是温时安的人。他果然算准了自己会去找他。
季翎坐进车里，皮革座椅带着微凉的质感。她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像压着块石头。铁盒子在帆布包里硌着肋骨，提醒她此行不仅是为了安安，更是为了那些被掩埋的真相。
温氏集团的顶楼办公室比想象中简洁，落地窗外是云城的全貌，雨雾中的高楼像沉默的巨人。温时安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个相框，里面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母亲站在大学图书馆前，身边站着个眉眼温和的男人，笑得一脸灿烂。
“那是我父亲。”温时安转过身，将相框放在桌上，“他和你母亲是同班同学，当年追了你母亲整整两年。”
季翎的呼吸猛地一滞。她从未见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更不知道她和温时安的父亲有过交集。
“你母亲嫁给你父亲后，他们就断了联系。”温时安走到她面前，眼底没有了惯常的笑意，“但我父亲一直很敬重她，说她是个有勇气的女人。你父母出事那天，他本来想去找你，却被我祖父拦了下来。”
“为什么？”季翎的声音发颤。
“因为我祖父怕他搅黄了和李家的合作。”温时安的语气带着嘲讽，“稀土矿的利润太大，足以让最亲的人反目。”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父亲就是因为想阻止这件事，才‘意外’去世的。”
又是“意外”。
季翎想起父母坠崖的官方结论，想起白雅的车祸，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像把沾满血的刀，悬在每个知情者的头顶。
“安安呢？”她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温时安没直接回答，而是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个粉色的发绳——上面缠着朵小小的桔梗花，是安安最喜欢的那一个。“她很安全，在港城的一个疗养院，有专人看着。”他把发绳递给季翎，“李明的人还在找她，我不能把她送回你身边。”
季翎接过发绳，指尖触到布料的柔软，眼眶突然一热：“李明为什么要找安安？她只是个孩子。”
“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温时安的脸色沉了下来，“三年前白雅出事那天，安安在画室的阁楼里，看到了凶手的脸。”
季翎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三年来，安安总在梦里喊“戴黑帽子的叔叔”，她以为只是孩子的噩梦，没想到竟是真的！
“是李明？”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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