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馆的图书室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书架上，顾辞的《小王子》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扉页贴着片巴黎圣母院广场的桔梗花瓣，是顾念从法国带回的。喻柳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给孩子们讲莫奈的故事，指尖划过画册上的睡莲，像在抚摸流动的月光。
“这些是从荷兰空运来的重瓣桔梗。” 喻柳举起花束，蓝紫色的花瓣在光线下泛着丝绒般的光泽，“比云城的多了两层花瓣，像穿着蓬蓬裙的小姑娘。”
顾溪的轮椅停在花架旁，指尖轻轻拂过花瓣：“能种在纪念馆的花园里吗？” 她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我想让哥哥和白雅姐姐看看，不一样的花也能在云城长大。”
喻柳突然蹲下身，握住少女的手：“等你能走路了，我们一起种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巴黎口音的温柔，“就种在陈叔叔的墓碑旁边，让它们顺着山坡长，一直长到矿洞的入口，告诉那里的叔叔伯伯，春天来了。”
秀姨端着刚烤好的云腿月饼走进来，香气混着花香漫过书架：“小柳这手艺，比你妈当年强多了。” 她将月饼分给孩子们，银镯在袖口轻轻碰撞，“老陈以前总说，会做点心的姑娘心善，能把苦日子过甜。”
季翎翻开父亲季承宇的日记，最新的一页贴着张纪念馆的照片，旁边是她补写的字迹：“爸，你当年想炸毁的矿洞，如今开满了花。那些被你保护的矿工，他们的名字刻在墙上，永远不会被忘记。”
温时安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张叔说，下个月要在纪念馆开禁毒讲座，请顾念当讲师。” 他的指尖划过日记里的矿洞图纸，那里被季翎用红笔圈出片空白，写着 “此处种桔梗”，“她说要带着溪丫头的画去，告诉大家毒品有多可怕。”
窗外的孩子们正在花园里放风筝，风筝上画着巨大的桔梗花，拖着长长的尾巴掠过纪念馆的玻璃幕墙，像条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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