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八仙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季翎翻开顾辞在巴黎的日记，最新的一页贴着顾溪在老宅奔跑的照片，旁边是她补写的批注：“你看，溪溪终于能像风一样跑了，比你在信里期待的还要快。” 日记里夹着片巴黎圣母院的银杏叶，边缘已经泛黄，却依旧带着塞纳河的潮气。
温时安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陶土罐，里面装着新酿的桔梗花蜜：“秀姨说加了银杏果的新方子。” 他将蜜罐放在《小王子》旁边，罐身上的指纹印还带着余温，“尝尝是不是比港城的蜂蜜更甜？”
“白雅姐姐的画在发光。” 顾溪突然指着东墙，那里挂着复刻的《矿洞夜》，通风管道里的荧光粉在午后的光线里泛着淡绿，像条苏醒的蛇，“是不是她也想尝尝温叔叔酿的蜜？”
顾念正在给画框换玻璃，听到这话突然红了眼眶。上周整理顾辞遗物时，发现个上了锁的铁盒，里面装着五十封写给白雅的信，却从未寄出。最后一封的末尾画着朵七瓣桔梗，旁边写着 “等扳倒李建国，就带你去看云城的银杏”。
“下个月是白雅姐姐的生日。” 季翎突然说，将桔梗蜜舀进七个玻璃罐，“我们给每个城市的月光都加点甜味。” 她把装着巴黎月光的瓶子递给顾念，“这瓶寄给法国的花艺师，谢谢他照顾哥哥的花。”
温时安从书房抱来宣纸，裁成七张正方形：“我们写祈愿符挂在银杏树上。” 他研开松烟墨，笔尖在纸上落下 “平安” 二字，笔画间藏着桔梗花的暗纹，“老话说，秋天的祈愿能长在年轮里。”
顾溪握着毛笔的手还在抖，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小的圆：“我要写‘哥哥和白雅姐姐永远在一起’。” 她的鼻尖蹭到墨盘，变成只小花猫，却举着作品笑得骄傲，“就像银杏和桔梗，永远长在我们家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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