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圣洁降临,制服的斑斑血迹,被冲洗下去,血水依然流着,但战场的枪声并未停下来。乌鸦盘旋在上方,似乎想随时一个俯冲,大块大块的啄下尸体的肉﹣﹣毕竟战场是乌鸦觅食的好地方。伤口,血流,子弹,每一次倒下都代表着无畏的牺牲。
“三点钟方向,他们在保持一个水平移动,风速......"他还没说完一个子弹已经划过了他的耳边,速度很快,他同时听见了划破空气的声音,在他的身旁,只有一个倒地的战友。
“同志!卫生员!卫生员!卫生员在哪?这里有伤员!"他说着,背上了战友,压低身子,在战壕中快速行走,向临时医疗站走去。
“真的是,*喀什塔拉粗口*。"他奔跑着,嘴中还不停地咒骂着。不知道是在骂队友的轻敌还是在骂敌人的可恶。
鲜血在流淌。
从那汗涔涔的背后,流到还死死握着军刀的手。
血腥味一直弥漫在他的身边,淡绿色的制服,还会被雨水再一次冲刷干净,也会再一次染上了鲜血。
“咳,咳"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着,尘土飞起,他本能地俯下身子,但似乎这并不能改善战场上的危险。血液,尘土遮盖了他的脸庞。
何况,背上还有一个受伤的伙伴。
虽然他清楚背着一个人在战场上行走,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个移动的巨大标靶。
但他知道不能丢下任何一位朋友。
“咳,咳!"鲜血喷溅了一身,他感觉自己热乎乎的背后逐渐冰冷起来。他抓不稳同伴了,不知是他过于劳累支撑不住了,还是同伴早已向鬼门关看齐了。
"扑通"背上的同伴终于滑落了 ,奄奄一息,
"喂!同志,你还不能......喀什塔拉需要你!!!"他摇晃着同伴的身体,那状况也许真的不太好。伤口里面除了鲜血,还夹杂着一些泥土,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地。
灰黄色的土变得鲜红,变得恐怖。
他感觉自己的手摸不到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了,他的伙伴,已经冰冷了。
他简单地挖了个土坑,把同伴放了进去,他合上了他的双眼,脖子上的吊牌还隐隐发亮,扯下了他的吊牌,迅速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向他端正的行了个军礼,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
两个银亮的吊牌在他身上碰撞着。
一个已经不知道被什么刮花了,也许子弹的擦过,也许是刀的劈砍。
但另一个,虽然有一些尘土,但依稀可见,银光闪闪:
上校:奈布.萨贝达他没有心情去医疗站了,因为也已经没有必要去了。
战场武器随处可得。他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把步枪,所幸,还有子弹。
没有掩体,没有瞄准。
扣动板机,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一枪罢了。
"砰!"敌营流出了鲜血,敌军陷入了恐慌和混乱。
“朋友,我找不到杀死你的人,但我拉了个人陪葬。因为他们一样可恨。”
雨停了,乌鸦仍在天空上盘旋着,远处仍是一声炮火,风拂过他的脸庞,吹走了他脸上的尘土,他戴上军帽,又蹲在战壕上,看向了敌人
这,就是雇佣兵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