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怀中的肉脯，掰成三块分给狗狗们。
小小立刻叼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却没有急着吃，而是放在两只土狗面前，这才摇着尾巴退开。
夜里，落落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透过窗棂，她看见小小正蜷在两只土狗中间，毛茸茸的身子紧紧挨着它们。
月光洒在三只狗身上，宛如镀了一层银边。
两只流浪狗渐渐放松下来，脑袋枕在小小身上，发出安心的呼噜声。
此后的日子里，小小成了两只土狗的"小老师"。它带着它们在花园里追逐蝴蝶，教它们如何在苏明澈端来美食时乖乖坐好，还会在落落看书时，带着两只伙伴安静地趴在她脚边。
每当落落学习医术到深夜，三只狗便轮流趴在她膝头，用体温驱散寒意。
一日，落落正在调配药膳，小小突然叼着药筐跑到她脚边，两只土狗则守在药材架旁。
原来，一只土狗不小心碰倒了药罐，小小正带着伙伴们帮忙收拾。
看着狗狗们认真的模样，落落不禁笑出声来。这些小家伙，不仅给她带来了温暖，更让她明白，医者仁心，何尝不能体现在这些细微之处？
入秋后的清晨总带着凉意，小小蹲在苏府朱漆门前，两只前爪交替扒拉着门环。
黄狗和黑狗似乎察觉到什么，围着它转了两圈后安静坐下，尾巴轻轻扫过青石板。
那日落落出诊前，摸着小小蓬松的绒毛叹气："娘亲和兄长照顾三只狗狗太辛苦了，等寻到好人家..."
话音未落，就见小小歪着脑袋盯着她，黑亮的眼睛转了转，忽然转身叼起角落里的旧铃铛。
此刻铃铛在晨光中叮当作响，小小率先跑向熙攘的集市。
黄狗犹豫片刻，叼起苏明澈给的骨头玩具，黑狗则用脑袋轻轻顶了顶同伴。
它们跟着小小穿梭在人群里，引得不少路人驻足。
茶楼前，小小停在一位带着孙子的老妪身边。黄狗立刻把玩具放在孩童脚边，摇着尾巴歪头卖萌；黑狗蹲坐得笔直，任由孩子伸手抚摸。
老妪笑得合不拢嘴："这俩小家伙真灵性，我家正缺个伴儿！"
绸缎庄门口，小小盯上了总爱投喂流浪猫的绣娘。
它扒着绣娘的裙角往两只土狗的方向拽，绣娘蹲下时，黄狗小心翼翼地把前爪搭在她掌心，黑狗则从嘴里吐出一朵不知从哪衔来的野花。
日落时分，小小耷拉着尾巴回到苏府。
落落正在廊下晾晒药材，看见它身后只剩空荡荡的铃铛，心里忽然一酸。
却见小小跃上石桌，用爪子推过张字条——是绣娘留下的地址，末尾画着三只歪歪扭扭的小狗。
当夜，苏明澈端来热汤，发现落落正搂着小小发呆。
"别难过，"他指着窗外，"方才我去给新主家送狗粮，瞧见那俩小家伙在院子里追蝴蝶呢。"
月光下，小小蹭了蹭落落的脸颊，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仿佛在说：放心吧，我给它们找了个好归宿。
当夜苏明澈将热汤轻轻搁在石桌上，望着落落落寞的神情，指了指院外："方才去给新主家送狗粮，瞧见那俩小家伙在院子里追蝴蝶呢。"
他话音刚落，怀中揣着的油纸包散出淡淡甜香——是醉仙楼新出的桂花糕。
"尝尝？"他笑着将糕点推过去，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落落垂落的发丝上。
远处更鼓声传来，惊起树梢栖息的夜枭，他这才惊觉时辰不早，慌忙起身："不早了，我该回...回苏家巷了。"
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他弯腰替趴在落落脚边的小小理顺毛发，"明日...明日我再带新做的茯苓饼来。"
小小似乎察觉到离别，突然立起身子，前爪搭在苏明澈的衣摆上"呜呜"轻叫。
苏明澈蹲下身，隔着衣衫感受小狗温热的掌心，轻声哄道："快回去陪着落落姐姐。"
他起身时，衣角扫过石桌，带落半块桂花糕。
小小立刻叼起糕点，歪着脑袋看向落落，仿佛在说："我给你留着好吃的呢！"
秋风掠过青瓦，将满院桂花香揉碎在暮色里。
落落望着苏明澈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月桂树影深处，这才转身往院内走去。
檐角的铜铃在夜风中轻晃，惊起几片金黄的落叶，飘落在她的肩头。
此时，一道庞大的身影从回廊那头疾奔而来，蓬松的金毛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小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捧在手心的毛团，如今它体型壮硕，却依旧带着孩童般的亲昵。
大金毛跑到落落脚边，脑袋轻轻蹭着她的腰际，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咽。
落落蹲下身，指尖陷入柔软厚实的毛发里，顺着它的脊背缓缓抚摸。
小小立刻安静下来，吐着粉红的舌头，眼神温柔地望着她。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它的皮毛上镀了一层银边，爪子下压着的半块桂花糕，早已被口水浸得发软。
回到房中，红烛正欢快地跳跃着，将暖黄的光晕铺满整个屋子。
落落斜倚在雕花床边，案头摊开的《千金方》上，几株干枯的草药标本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子。
她拿起朱笔，在记载着疑难病症的页面上轻轻批注，沙沙的书写声与小小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夜晚最动听的旋律。
身旁的大金毛安静地卧着，毛茸茸的身子蜷成一个巨大的毛球。
它时不时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一舔爪子下的桂花糕，却又舍不得一口吃掉，那模样憨态可掬。
烛光摇曳，映照着一人一犬，时光仿佛在此刻静止，静谧而美好。
红烛噼啪爆开一朵灯花，喜鹊端着描金漆盘旋进房，木底绣鞋在青砖上敲出欢快的节奏。
盘里的栗子酥还冒着焦糖色的热气，撒在表面的白芝麻在烛光里泛着细碎的光，她哼着新编的俚曲儿，发间的石榴红绸带跟着步子轻晃："小姐快尝尝！这次特意在酥皮里加了玫瑰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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