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辞知道云九霄这是真生气了,连忙松开对方的手,身子一转,到对方的侧面看着,云九霄摸着左肩上被咬的地方,有淡淡的牙印,他吐出一口气,昨日情绪失控,彼岸又有了冒头的迹象,楚墨辞用手摩挲着对方的衣摆,明明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动作,云九霄莫名读出了另一种感觉。楚墨辞倾身顺着衣摆向上摸去,云九霄握住对方那为非作歹的手,谁知下一瞬楚墨辞的另一只手扒下了对方的腰封,他双手悬空,身子前倾,向前倒去,云九霄猝不及防被压在地上。
“你扒我腰封做什么?”
楚墨辞总不能说是因为他一时兴起,他张了张嘴,正在想一个合理的回答,云九霄的长发散在身后,再加上自己的动作,莫名得有些不干正经事。
就在这时,在门后等待已久的月漓终于按捺不住推门进来,等她看到地上的两个人时,脸上出现了一瞬空白。
“我嘞个,你俩这是干啥嘞?”吓得月漓转身就出门,把方言都说出来了。
但她还是没有走多远,而是贴在门上,向里面说话。
“九霄,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月漓。”
云九霄对着楚墨辞的眼睛,全身上下一瞬间放松下来,他侧过头呼出一口气,无声吐了句话,看他嘴型,楚墨辞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他也软下身,趴在了云九霄身上。
“起来。”对方的声音淡了下去,多了一些懒散。
“我累了。”
“那就回床上。”
“我就想趴你身上。”
换到六千年前,云九霄是绝对不会相信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东西连他性情都换了吗?
“我也累,你起来。”
“我不。”
云九霄有些心累,他拽住楚墨辞的后领,给他扯到一边,等直起身来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腰封已经被楚墨辞扒下来了,他只能回到屏风后再戴了回去。
“不和他们一起去,咱俩去哪儿?”楚墨辞凑上来。
“皇宫,皇帝,你和我一起去?”
楚墨辞跟在云九霄后面,算是回答了。
皇宫,御书房。
楚灼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翻阅着眼前的奏折,眉头都皱了起来,廉公公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他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时,一个侍女凑到他身边说了句话,廉公公立即上前小心地汇报给皇帝。
“陛下,他来了。”
“嗯。”
“看见的侍卫说,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举止亲昵”
“举止亲昵?这倒是百闻不得一见,传。”
廉公公出去将人引了进来。
皇帝终于从那堆成山的奏折里面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了云九霄。
“你来了?”
“嗯。”
云九霄和楚墨辞行了礼。
“拜见陛下。”
“多礼了。”楚灼自然不会让他们真得拜自己。
他摆了摆手,廉公公立马有眼力见地平退了侍女和仆从,自己退在了殿外,楚灼起了身。
“你一来北幽,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了,你看看。”楚灼佯装头疼地指着那一堆奏折。
“他们做多了亏心事,如今自然是怕我报复了。”
“最近怎么样?”
“还行,就那样过。”
“让人家幽族的少族长陪行,不像你的做风啊。”楚灼的眼神落在楚墨辞身上,而对方却未多做反应,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竟显出了几分淡漠和与我无关的意思。
云九霄到没多解释什么,他手上拿着一份卷宗,看了几眼便放下了。
“而今的北幽如何?”
“不如何,你也猜到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安稳之辈,最近你回来之后到还算好些,不过这种情况撑不了多久,如今的北幽就是一座将亡之城,而北幽一旦分崩离析,那么长安就失去了它最大的盟友,天下又会变成乱世了。”
楚灼一口气说完,捂嘴咳嗽了两声,云九霄把桌案上的茶杯递给了他,楚灼接过来喝了一口,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