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跟白幼宁到捕房的时候，路垚已经客客气气的给林姜泡好了茶，陪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林姜略有些疲惫的说：“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快问吧，我下午还有病人。”
“病人？”路垚疑惑。
林姜点了点头：“我在宏仁医院就职。”
路垚抿唇，想了想，道：“那离案发现场也不太远……”
“昨天我上的是夜班，下班之后没走几步，我就感觉到有人在跟着我，开始我以为是打劫的，后来发现不是。”林姜复述着当天晚上的情形。
“怎么说？”
“我把钱包扔给他，他根本就不捡，还是继续追我，在弄堂里，我差点就被他给抓住了。”林姜说着似乎是有些懊悔。
路垚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那具尸体，那可比林姜大的多啊……
“你能给我演示一下吗，我想知道当时的位置跟动作。”路垚说完站了起来，给了林姜演示的空间。
林姜换了个位置，路垚状做壁咚的样子靠近林姜，乔楚生刚进门就看见俩人这副模样，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昨天还跟自己表白呢，今天就对别人这样！明天是不是就要去百乐门啊！
倒是白幼宁看的一脸激动，拿胳膊肘捅了捅乔楚生：“哎，这是哪国礼节啊？”
“哪国礼节也不这样啊！”乔楚生愤愤的说。
白幼宁察觉到他情绪不到，转头打量着他：“哥，你不会是喜欢……”
乔楚生一听立马拍桌反驳：“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路垚！”
“那个女的吧……”白幼宁幽幽的补充完后半句话。
乔楚生：“……？”
“啊，哦，不喜欢。”乔楚生听到白幼宁的话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随口解释道。
白幼宁才不信他的解释，至少他的反应就不对，只是不对的地方好像更不对！
“那你就是喜欢路垚。”白幼宁笃定的说。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乔楚生矢口否认。
“哟哟哟，还说不喜欢呢？”白幼宁一脸看戏的神色，“你要是真不喜欢他，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路垚是个男的，而不是否认你喜欢他——你就承认吧，楚生哥，你就是喜欢他。”
乔楚生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头继续看着路垚，这不看还好，一看路垚脸都快贴上去了！
“就是这样。”林姜拿着烟灰缸在路垚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哪样啊？”
乔楚生跟白幼宁异口同声。
两人谁也没理他俩的话，林姜继续道：“我要是当时没砸到他的眼睛，我可能已经死了。”
“那你认识跟踪者吗？”路垚循规蹈矩的问。
林姜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不认识。”
“应该？”
林姜不太确定的说：“他的脸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眼睛和嘴巴，而且靠近的时候，我能闻到一种腐臭味，像是尸臭。”
“——而且他还有一口锋利的牙齿。”路垚补充道。
林姜不懂他为什么提出这一点：“这说明什么？”
路垚耸了耸肩：“有的人认为那是吸血鬼。”
林姜不可置信的问：“你相信这个？”
“科学没有证伪的东西，咱们也不能全盘推翻嘛。”路垚一贯的油嘴滑舌。
林姜一副咂舌的模样看着他。
路垚却不理会，继续道：“而且听说那个人还见光死，这不也是吸血鬼的特性嘛。”
“三土，你可是三一学院的学生，这些话要是让你的导师听见，他会怎么说。”林姜不认同道。
路垚摊了摊手：“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他们也不待见我。”
林姜不认可道：“他跟我说过，在你那一届你是最优秀的一个。”
“做学问呢，需要有耐心的人，我这种人，还是算了吧。”路垚自嘲的笑了笑。
想着，路垚转头看了眼乔楚生，抱着试探乔楚生态度的心态，他跟林姜约了晚饭：“对了，你晚上有时间吗？”
林姜疑惑问他干嘛，路垚就表示想请他吃饭：“贝当路开了一家法餐厅，味道很不错的。”
“我还不知道几点下班呢，等结束了再说吧。”林姜却也没拒绝，“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路垚摇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好好办案吧。”林姜颇有些后怕的说，“这个事儿要是不解决，我都不敢上班了。”
白幼宁一脸兴奋的走了过去：“哎，路三土，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说着，她特意看了乔楚生：“楚生哥……”
乔楚生似有所感的一下拉住白幼宁：“我带你去拍尸体！”
此时不贿赂更待何时，反正她迟早是要去拍照的！
“好啊！”白幼宁爽快的答应了，本来他就只是想看看乔楚生的态度，谁想到这还有个意外之喜。
路垚挑眉看着他俩：“所以你要说什么？”
“楚生哥说……”白幼宁说着又看着乔楚生停了下来。
乔楚生给她使了个威胁的眼色，白幼宁一笑：“这个案子结了有大红包！”
乔楚生：“……”
这个臭丫头！
-
验尸房里，路垚捏着鼻子看尸体。
“死者身材消瘦，指甲奇长，未烧毁的皮肤组织有紫斑，并且布满褶皱，全身呈病态。”法医小宇看几人都来了，一板一眼的介绍着尸体的情况。
“那嘴尖牙呢？”乔楚生也不知道是多想还是被白幼宁提多了，总觉得那牙不简单。
“在，如假包换。”小宇说着用镊子夹了份牙齿样本仔细查看着。
路垚看的心惊：“诶你别动他了，小心剐着自己。”
小宇失笑道：“你还真以为他是吸血鬼啊？”
路垚一副宁可信其有的模样：“即便不是上面也有细菌啊，感染了算谁的。”
小宇没理会，只说：“死者的皮肤并无明显的水肿、充血以及炎症反应，内部组织也没有产生热作用呼吸道综合征的迹象，所以这说明……”
“他是死后被烧的？”路垚说着似乎是想通了些什么。
小宇点头说：“理论上说，正是如此。”
“那不就还是吸血鬼吗？”白幼宁两眼发直，“太好了……”
乔楚生一脸牙疼的看着她：“好在哪儿啊请问？”
“头条标题有了呀！”白幼宁双手一拍，说罢，她转头指着路垚凶恶的威胁道：“我警告你啊，这个案子相关的信息，严禁跟任何媒体透露。”
路垚双手一摊：“这案子还没破呢。”
白幼宁可不管这个，她要的就是素材：“破案是你的事，我只管写稿。”
“这篇新闻，说不准我能拿个普利策……”白幼宁自言自语着，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了颁奖时的场面。
路垚走过来推了她一把，打断了她的美梦：“走开啦。”
白幼宁恶狠狠的瞪着路垚，想冲上去把人揍一顿，但奈何案子的情况还没清晰，只能先忍着了。
路垚撞完人转头看向法医：“我现在就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死者自燃。”
“死者的身上有浓烈的酒精味儿，所以可以肯定，体内的酒精发挥了助燃的作用，可是死者的胃部也有大量的酒精，所以现在还不能确认酒精助燃是故意为之，还是只是巧合。”小宇说完，把尸体上的白布缜密的盖好。
乔楚生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只说：“你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小宇摇头：“以现在的技术，我就只能查到这个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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