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夜风夹杂着铁锈的腥味钻进鼻腔,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手指攥紧手机,屏幕上最后一行字还在不断闪烁——“林明宇被带往城东废弃仓库”。
陆沉舟将车停在五十米外,熄了火。黑夜里的引擎余温像一口吐出的白雾,在车窗玻璃上缓缓凝成细密的水珠。他动作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声音低沉得仿佛怕惊动什么:“你留在车上。”
我冷笑一声,嗓音透着几分嘲讽:“你觉得可能吗?”
他没回头,伸手从副驾底下摸出一个布包,抖开后是两件深色防弹衣。他递了一件过来,冰凉的手背擦过我的指尖时,他微微一顿,随即抽回手,转身拉开车门,只丢下一个字:“走。”
我跟在他身后,脚步踩在碎石子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风从破旧的窗洞灌进来,吹得脖颈发紧。远处那座废弃仓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黑压压地趴在那里,黑洞洞的窗户像张开的血盆大口,仿佛随时要吞噬什么。
“你去北边,我绕南侧。”陆沉舟压低声音,抬手指了指仓库后墙,“如果听到动静,先撤。”
我没应声,只是盯着他的背影。就在他转身要走的一瞬间,我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他愣了一下,僵硬地回过头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盯着他眉骨投下的阴影,嗓音干涩,“苏晴和那个女人……白夫人,你早该知道她们的事,对不对?”
他沉默了三秒,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开口,声音却冷得像块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松开手,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月光透过云层缝隙漏下来,照在墙根裂开的水泥缝上。我猫着腰钻进去,灰尘扑满脸颊,呛得鼻腔发酸。仓库里比想象中更空旷,生锈的货架和纸箱堆积如山,霉味和机油味交杂在一起,熏得人脑袋发晕。
我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忽然听见一阵铁链撞击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敲打铁门。
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缝里透出一丝昏黄的光,微弱却刺眼。正要伸手推门,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我猛地闪身躲到一堆货箱后,心跳砰砰直跳,擂鼓似的敲着耳膜。两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来,一个是穿着修身旗袍的女人,另一个则是苏晴。
“白夫人。”苏晴的声音轻柔得像怕惊醒什么,“林晚已经觉醒前世的记忆了,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们。”
我屏住呼吸,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她不该回来。”白夫人的声音沙哑阴冷,像一把生锈的刀,“她的存在……会毁掉一切。”
我的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眼眶发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苏晴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那林明宇呢?他知道得太多了。”
“处理干净。”白夫人的语气平淡得像个谈论天气的人。
“咔哒。”
脚下一滑,一块碎玻璃滚落,撞在铁皮桶上,清脆的声音像利刃划破寂静。
“谁?”白夫人猛地转身,目光冷厉如刀。
我翻身跃起,拔腿就跑。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追来,伴随着铁器破风的呼啸声。
“林晚!”陆沉舟的声音从仓库另一头传来,带着几分焦急。
我冲向声源,拐过一个堆满杂物的转角,迎面撞上一个人影。对方手肘横扫过来,我侧身躲开,却被另一只手抓住手腕,猛地一拧。
“啊!”我痛呼出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那人松开手,我踉跄着站稳,看清了他的脸——一个穿着黑衣的高个男人,脸上有道狰狞的疤。
他再度扑上来,我慌忙后退,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住,重重跌坐在地上。他举起匕首,寒光一闪。
“住手!”一声冷喝炸开。
陆沉舟从天而降,一脚踹在那男人的腰间。男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货架上,货架轰然倒塌。
“你疯了吗!”陆沉舟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我不是让你待在原地?”
我喘着粗气,眼泪模糊了视线:“他们要杀了林明宇……”
“我知道。”他低声说,眼神却闪了闪,像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头一震,还未反应过来,仓库深处便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升腾。
“快走!”陆沉舟拽着我往外冲,身后的追兵脚步声越来越近。
冲到门口时,一支毒针从角落射出,直奔我的后背。
“小心!”陆沉舟猛地将我推开,自己却来不及躲避。
针尖扎进他的肩胛,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
“你干嘛!”我扶住他,声音因惊慌而颤抖。
他扯出一个苦笑,像是早已习惯:“习惯了。”
“你什么意思?”我咬牙质问。
他没回答,只是扶着墙,艰难迈步。
我们终于逃出仓库,身后的火势越烧越旺,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把陆沉舟靠在树下,掏出手机,指尖不住颤抖。
“你早就知道白夫人是谁,对吧?”我咬牙问,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靠在树上,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却仍强撑着睁眼。
“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弟弟差点死在里面!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头一歪,晕了过去。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
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林正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