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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在这里?”
宫远徵温声道:“昭昭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
洇红的眼,幼兔一般,乌黑的瞳仁如洗,可明明之前见到他会盛满笑意的眼如今只有深深的恐惧。
“没有。”
宫远徵嘲讽般扯了扯嘴角,一臂揽在她的后腰,一手轻轻捏着她左手四指,将细嫩皎白的掌心呈在眼前。
“怎么了?”
宫远徵没有回答,蓦然垂首凑近,在她伤处轻舔了一记。
濡湿温热的触感,惊得她忘了措辞。仿佛被烫着了一般,下意识地将手往回缩。
“怎么,嫌弃我?”
他的鼻息温热,洒在她的耳边,有些酥痒,顿了顿又道:“嗯?”
两人眼神碰上,宫远徵清沉的黑眸微动,似乎等她的回话。
云晚别开眼:“没有。”
无波无澜,像一个任人操控的木偶一般,顺从的回应。
宫远徵呼吸重了重,他拿起她的手,在她惊恐又羞怯的目光下,朝着伤口咬了下去。
本就有月牙红痕的掌心现在更是冒出了一颗颗血珠。
“你咬我做什么?,”她眼中潋滟着一汪泪,嗓音褪去平时的冰冷、不近人情,软糯而带着一点哭腔,“你是属狗的么?”
少女长发散在身上,披在脸颊边,乌发映雪肤。
眼中水汪汪,神似地楚楚可怜。
宫远徵深邃眼神从她潮湿的眼睫上略过,慢慢地笑出了声。
云晚又眼睁睁看着宫远徵再度垂首,舔舐那细小的几滴殷红,慢条斯理。
湿而软的触感,极轻极缓地在掌心碾过。不知道是惩罚用意多些,还是享受意味更浓。
“这才是我的昭昭,有生机又可爱的昭昭。”
而不是像一朵枯萎的花朵一般,死气沉沉。
云晚垂下眼眸,眼里波光流转。
宫远徵一只大掌从腰际上移到了背部,轻轻将她压向怀里。
“昭昭做了什么梦,神情竟会如此的害怕?”
云晚心中忐忑,她是不是在梦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让他听去了?
她确实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少年。
他又强迫了他,梦里的他残暴又恶毒,为了惩罚她的逃跑,他将她的全家不杀光,梨溪镇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死尸……
他又将他关进了那个奢华且暗无天日的笼子里,他将她的衣服全部撕碎。
他自顾枕在人欲的横流中,泛红的眼中跌宕着起起伏伏的放肆与贪婪。
他如此地荒唐、潦倒、癫狂。
如此的令人害怕。
她讨厌这样的日子,更讨厌他!
可一朝初醒,赫然出现在眼前的还是那张脸。
宫远徵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神志,终于一点点从那场过于真实的噩梦中抽离。她转过身,杏眸抬起,视线里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近在咫尺。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便不说了。”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云晚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胸膛,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噩梦的来源是他,可如今让她安心的也是他。
这太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