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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紧密的怀抱里,云晚能察觉说话时他胸膛的轻颤。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美好的从前。
云晚僵了许久,竭力不让泪从紧闭的双眼溢出。
她的声音同思绪一样飘忽似烟絮:“我的确做了一个噩梦。”
宫远徵一臂将她的纤腰环得更紧,另一手掌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轻轻拍着,低低道:“我知道。只是个梦。”
云晚难得的笑了笑:“你说,梦会是真的么?”
少年顿了顿:“梦若是好的,那便是真的,梦若是不好的,那便是假的。”
“就像你说的,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不就是开心么?”
一滴细腻的汗珠,从少女鼻梁上滑下,滚到下巴,最后落在宫远徵的衣襟上。
宫远徵听到了她说——
“我们去看一场烟火罢。”
宫远徵的手搭上了她的腰肢,他的面色依旧平静,若非那手在慢慢地收紧,云晚绝对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在变化。
他的温热的掌心,变得灼热,带了轻轻的颤抖。
云晚侧过脸,恰逢他也抬起眼,与她视线交汇,呼吸相错。
忽地,他低下头,唇轻轻吻上她的指尖。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从指尖延伸到心尖,云晚指尖颤抖,心尖也颤抖,好像他吻得不是她的手是她的心。
像极了虔诚的信徒。
“好。”她听见他回。
他一字一句地、庄严郑重地与她耳喃。
“昭昭、昭昭。我很高兴,我真是高兴。”他低了低头,干净而不掺杂一丝妄念的吻如羽毛一般轻柔地落在云晚的眼睛、鼻尖、额头和侧颈。
她终于愿意和他一同了,她终于不再厌弃他。
即便她的话不过寥寥无几,却像是一颗堕落星子,在极速摩擦天穹时燃烧成撩人的热度,擦过他的耳畔,砰得一下撞入他心上。
帐上悬着数只亮银色铃铎,轻轻晃动之下流熠着他千千万万个皓影。
云晚恍觉得被他吞没。
不露声色的宫三少爷竟会因为她简单的一句话而欣喜若狂。
他真就这么爱她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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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漫长时间过后,殿外的雪开始变大。
灯笼光照射下,雪粒漫天飘落。
殿门隔绝了冰寒的冷风,屋子暖和如春,暖炉静静烧着, 火苗幽幽跳跃。
宫远徵起身来到案几边处理着公务,已然深夜,处理完后,起身,却在无意间碰撞到了一个小匣子。
那匣子上了锁,宫远徵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云晚的东西。
“昭昭上锁做什么?”
宫远徵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心中觉得蹊跷。
他走去床边,少女双目轻阖,双耳垂下耳珰,灵动又漂亮。
宫远徵凝视着她的睡容,抬起手,指尖触碰她的肌肤。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匣子里的东西不简单。
他一定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