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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点头,谢危说的确实有道理。
谢危又问:“既然你已经有思绪了,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我并未做什么愧对人的事,那不管是谁要害我,总归是见不得我好。那我偏要过得更好,叫她看了难受。且也不是没有治她的法子,若不还以颜色,兴许觉我好拿捏,好欺负。今日她既敢叫我不爽快,往后总要叫她坐卧不定,寝食难安才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加倍奉还回去。”
谢危听了这话,眸色深了些许。
眼前的女孩,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柔弱、不堪一击。
她骨子里的坚韧与无畏是世人看不到的。
“你明明与张遮不曾相识,今日为什么会突然找他?”
那双眼幽邃深浓,她莫名有些慌乱,下意识垂眸避开,低声道:“只不过是碰巧遇到罢了,昨夜多亏了张大人我才得以脱险,所以今日想好好感谢他。”
“恐怕不是凑巧,而是特意去找的吧。”
云晚身形微颤。
任谁站在他面前,稍稍露出些许的破绽,便会被他看个透彻,纵使披上一身厚厚的皮,也难抵挡!
“阿晚,过来。”
风过无声,风撩动她的衣袍翩跹。
她没有动。
“过来!”谢危岿然不动,加重了语气。
云晚终于朝他走近几步。
澄莹月光漫漫洒下来,不必掌灯便能将近处动静辨别分明。
少女身姿渐丰,皎洁的月光洒在她春山般起伏的胸脯下和纤细欲折的腰肢。至于那张脸,天生丽质,双眸如星,婉丽动人。
只是这身段眉眼叫别的男人瞧见……那一瞬,谢危脑海里竟冒出了金屋藏娇的念头。
“居安哥哥……”
谢危漆眸仿若凝着冰渣,翻涌着浓重的暗色:“阿晚,你很不听话。”
他不是瞎子,他自然能看出来云晚对张遮不同于他人一般的态度。
她对别人笑,她对别人撒娇,那一幕幕仿佛他心里的刺狠狠的扎了下去。
“我真的只是想向他道歉……”云晚无力辩解着。
几乎是同一瞬间,她腰上一紧,前栽的身形被大力揽得后仰,撞入一个硬实宽阔的怀抱中。
发丝飞舞,衣袖撩起又随之落下。
谢危箍得很紧,云晚几乎喘不上起来,后背处熨帖着男人急促的心跳,一声一声撞得她心尖发麻。
灯影在头顶摇晃,落在谢危眼中,晦明难辨。
“又在骗我。”
“阿晚这张嘴里到底有多少真话呢?”他轻轻扭过云晚的脸,端详着。
迅猛的袖风砸在窗扇上,砰地一声关紧。
空气渐渐凝结,落针可闻。
“你最近太不乖了,是不是要将你永远锁在我身边,你才会听话呢?”
云晚跌坐于地上,被迫扭头凝望谢危。
男人嘴角渐渐勾起很淡的一抹笑容,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直面之下,方觉谢危的眼神有着与温和语气截然不同的凌寒压迫,暗色翻涌。
此刻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仿佛下一秒,就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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