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凝带着儿子离开的次日，云慕收到一份匿名邮件。附件里是份慈善基金的审计报告，红色批注密密麻麻，指向“游氏助学基金”近五年的资金流向异常——每年有近百万资金未用于助学，而是转入了私人账户，收款人姓名栏写着“柳如眉”。
“柳如眉是游明诚的远房表妹，”游子意翻出母亲的旧通讯录，指尖停在一个陌生号码上，“以前在基金会做会计，后来突然辞职去了南方。”云慕拨通张律师的电话，让他帮忙查询柳如眉的下落，自己则拿起外套：“我们去基金会看看，或许能找到原始账目。”
基金会的办公室在老写字楼的三层，玻璃门上积着薄灰。接待员听说他们要查五年前的账目，脸色瞬间发白：“那些账目……早就销毁了，说是过了保管期限。”云慕拿出警方开具的调查函，对方才不情不愿地打开档案室，里面的铁柜空空荡荡，只有几个破损的文件夹散落在地上。
“等等。”游子意蹲下身，从文件夹里抽出张撕碎的纸片，上面还留着“柳如眉”的签名和一串日期。他把纸片拼起来，隐约能看到“挪用”“游总指示”等字样。云慕用手机拍下纸片，忽然注意到档案室的墙角有个通风口，里面似乎藏着东西。
伸手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封面写着“助学基金明细”，字迹正是柳如眉的。翻开第一页，里面详细记录了每笔资金的去向，除了转入私人账户的部分，还有几笔大额支出，收款方是“城南康复医院”，备注栏写着“王仲礼医疗费”。
“原来王仲礼的医药费，是用基金会的钱付的。”云慕的指尖划过字迹，“游明诚这是把慈善基金当成了自己的小金库。”正说着，张律师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急意：“柳如眉找到了，她在南方开了家小超市，听说我们要找她，说愿意回来作证。”
三天后，柳如眉出现在警局。她穿着朴素的棉布裙，手里攥着个旧钱包，里面装着张泛黄的照片——游明诚和她的合影，背景是基金会的办公室。“当年他逼我做假账，”柳如眉的声音发颤，“说我不做，就把我儿子送到国外，再也不让我见。”她从钱包里拿出张银行卡，“这是他给我的封口费，我一分没动，现在还给基金会。”
与此同时，温棠和周瑾在蜂场发现了新线索。清理旧蜂箱时，周瑾从箱底掏出个塑料瓶，里面装着半瓶褐色液体，标签上写着“诱蜂剂”，生产厂家却是“游氏化工”——这家公司三年前因生产有毒化学品被查封，老板正是游明诚的侄子游博文。
“游博文还在监狱里，”周瑾拨通监狱的电话，“我申请会见，问问他这东西的用途。”温棠举着相机拍下塑料瓶，忽然注意到瓶底的生产日期：“这和游明诚投资蜂场的时间一致，他是想用有毒的诱蜂剂污染蜂蜜。”
会见室里，游博文看到塑料瓶，脸色骤变。“这是我叔让我生产的，”他的声音带着恐惧，“里面加了工业染料，能让蜂蜜看起来更鲜艳，人吃了会慢性中毒。”他还交代，游明诚原本计划在今年的慈善晚宴上，将掺了毒的蜂蜜作为伴手礼，送给各界名流，再嫁祸给温棠的蜂场。
慈善晚宴当天，警方在会场查获了两百份掺毒蜂蜜。游明诚得知消息，在监狱里情绪失控，大喊着“我不甘心”，却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晚宴现场，柳如眉将银行卡交给基金会负责人，台下响起掌声，温棠和周瑾并肩站在角落，目光相触，带着释然的笑意。
夜里，云慕和游子意坐在阳台。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远处传来晚宴的烟花声，绚烂的光映在眼底。游子意靠在云慕肩上，手里拿着母亲的旧照片：“妈要是看到现在这样，应该会很开心。”云慕握住他的手，指尖与他相扣：“会的，她一直都在。”
他低头，在游子意的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月光的温柔。游子意没有躲闪，反而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阳台的风铃轻轻晃动，像在为这安稳的时刻伴奏，所有的苦难都已过去，未来只剩温暖与光明。
次日清晨，苏晓带着新画的绘本来到家里。画里，念念和陈雪凝的儿子在草地上追蝴蝶，云慕和游子意坐在长椅上笑，温棠和周瑾在不远处检查蜂箱，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像镀了层金。“这是我心里最圆满的样子，”苏晓把绘本递给游子意，“以后，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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