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拿好工具,方多病举着火烛,谢宴则摸过冰室镇着的酒坛子
“这气味儿冲成这样,是因为尸体被火烧过吗”
“烧过的油脂气味也并非如此”
“这奇怪的是,这才一天,尸身怎么腐烂的这般快”
“这脖子上的经络完好,没压迫,没损伤,这不是被鬼手掐死的”
“旺福确实是被掐颈窒息而死的,而玉秋霜却不同”
李莲花拿着小杵戳了戳玉秋霜的腹部,后又掀开衣服查看“看到没有,有血块”
方多病凑上前去“这是腹部受伤了”
“看来这鬼,真是好掌力啊”
“不过,血块积存这么久还未排出,这么看来,这个玉秋霜早就死了”
李莲花换了把工具“还有一处不易察觉的死因”,李莲花拿过谢宴递给他的吸铁石,在玉秋霜胸前游移,直到一根金针被吸出体外。
他把吸铁石上的金针展示给方多病去看“看到没有,这第二处,直击心脏的金针”
“金针?这金针和掌伤,这两者伤岂不自相矛盾吗”
“还算聪明。掌是近战,针是远攻,若已中掌又何必再跑远补上一针呢”
“若从远处一击毙命,则没必要补近处这一掌”
“这其中呢,大有矛盾,而且,你不觉得太重了吗?”
“确实,传说中的玉秋霜武艺平平,若要杀她,不需要用这么强的方式杀她两次”
“凶手杀旺福只是为了让玉秋霜被鬼所害看上去更像真的”
“如若不是玉红烛及时赶回来,玉秋霜的死因,就回被推到鬼身上”
“旺福死得好冤”
“非要说有鬼呢,那便是有人在装鬼,只要查出真凶,便能给旺福申冤”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方多病的心坎上,他瞪着乌溜溜地眼睛,专注地看了一眼李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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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给玉秋霜验完尸后,就去了厅堂前,告知了玉红烛。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小棉客栈会用内力和暗器的只有云娇和那些镖师了,我看就是他们里应外合,害死了霜儿”
“玉夫人下结论过早了”方多病生怕玉红烛一怒之下再枉下杀手,急忙打断了她的结论。
“这客栈的房间之前我们已经勘察过了,玉小姐的窗户,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被树胶封住无法打开,屋内也没有任何暗门暗道,可以私通”
李莲花听着方多病的侃侃而谈,挠了挠耳朵
“而房间外,一直都有护卫看守着,所以不管是云娇姑娘也好,嚯是镖师也罢,他们都没有机会将玉二小姐转移的”
“那就更说不通了,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在房间里消失,而又死在另一出呢”玉穆蓝侧头看向玉红烛说着
“嗯”李莲花把话接了过来“玉先生分析的也挺有道理的,那么敢问几位,这位玉二小姐为何会离家出走,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啊”
玉红烛思索了一番
“中元节前几天她不见得,早上我就没看见她,她的丫头青泠说,她那一天都闷闷不乐的,说想一个人静静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
“可夜里也不见她回”
玉穆蓝叹息着出声
“是啊,小妹前阵儿脸被毒虫所叮,留了疤痕,这想着可以在婚仪之前把疤痕治好,这谁知道一直为好,所以心情忧郁,这才跑了出去”
“怪我没察觉她的心思”宗政明珠也跟着说到“我们派人分两路寻了她一整天,最后却收到了她被害的消息”
“你们这话说的怪有意思的”谢宴听着几人纷纷认领着玉秋霜跑出去的的缘由“人未死你们不去关心她,这人死了,你们倒是知道该关心她的想法了”
“玉城主,怪不得就你家丢孩子呢”
“活着的时候不多关心关心,死了你们倒是想找人为她陪葬了,也不知道这玉二小姐想不想要那么多不相干的人陪葬”
谢宴吃着不知道哪摸来的果子咬得嘎吱嘎吱直响
玉红烛听着谢宴的话,没生出什么气,反倒是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你这性格,倒真是什么都敢说,你也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你打不过我”
“你脚下踩的是我玉城的地,我如果真想留下你,也不是不可能”
玉红烛看向李莲花“他脚步虚浮,你带着他逃不出去”
“不过,看在你是为了霜儿气不过,我不跟你计较”
“玉城主”李莲花摸着袖子“我这里有个东西大家看一下啊”
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手帕,手帕里装得是从玉秋霜体内吸出来的金针“可认得此物”